“您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他到未必是对此有多好奇，只是陪这位上司聊天而已。

“不太记得了，咳咳，好像是在我做出了一些成就之后，参加某场晚会的时候，偶尔听人说的。”

他咳嗽两声，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

“我记得他当时的描述是……那是一个梦幻般的地方，入目所见之处都有各色各样的涂鸦，充斥着原始的人民的想象力、奇诡又丰富，堪称世界上最绚烂的城市，所以又被称之为‘艺术之城’。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画家，他们闲暇时就会拿起染料，用各种东西充当画笔，在或许我们都想想不到的地方留下鲜艳的色彩。这一下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让我萌生了想要来这座城市一趟的想法。”

“您还对艺术感兴趣？”

另一个年轻人好不容易找到话茬，赶紧说到。

“准确地说，是很感兴趣。我曾经到伦堡进修过，学习的不是现在我拿手的这些东西，而是绘画。我爱那些色彩，在把它们安放在雪一样白的画布上时，我能感觉到，我的心都在悸动。如果按照这条路发展下去，或许我会成为一个穷画家。呵呵，按照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我身边的一切人的说法，我在绘画这方面没有任何天赋，画出来的只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后来，我父亲的生意破产，家里的经济状况一下就不堪重负，我也失去了继续去追求艺术的权力，只得把精力花在我所擅长而不热爱的蒸汽、机械、武器方面。凭借着汗水、来自家庭的一些帮助和神灵的祝福，我最终还是做出了些成绩。

现在看来，他们说的也没错，当我抱着虚荣心，以现在的身份去展示一些我的画作时，我能得到的也是虚假的赞扬……我在这方面确实一窍不通，尽管我像热爱我的生命一样热爱它。”

他压了压帽子，防止它被海风吹走，靠在栏杆上默默地说到：

“罗塞尔大帝说的真好啊，你未必擅长你热爱的，你也未必热爱你擅长的，呵呵，我在伦堡学习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蒸汽、机械方面的内容，尽管我总能取得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并非一直如此，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感知到藏在齿轮间的魅力所在，相反，我对艺术的热爱倒是随着年纪增长愈发淡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