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臣望着对面女子讥讽的神情,甚至都觉得无比亲切。虽然很匪夷所思,但他就是觉得,对面的女子仿佛就是云溪。所以他急切地开口辩解道:“不是的,云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溪便开口打断道:“还请时公子自重,在下姓赵,名赵云溪。义姐姓云,名云溪。我们姐妹二人也是因为这个名字,才义结金兰。
你既声称对我义姐用情至深,何故当众唤我闺名?若还懂得些礼数,以后应称呼我为赵姑娘才是。”
这是二人说过的最长一段对话,时清臣不仅没有被侮辱到的感觉,反而浮上了几分欣喜。
他理了理衣衫,恢复成一派端方公子的模样,对着云溪深深作了一揖,而后语气和煦地说道:“赵姑娘教训的是,刚才是在下僭越了。”
时清臣无视云溪的冷脸,真诚地邀请道:“三日后,便是我与你义姐大婚之日,若赵姑娘有时间,不妨来喝一杯喜酒。”
云溪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冷哼一声回道:“既然你非要违背我义姐的意愿,举行什么婚礼,那我也奉劝你不要后悔。”
时清臣闻言,温和的神情有一瞬间裂开,但很快又调整过来,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说道:
“云溪的故去,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痛,我只是想竭尽所能地弥补一二。”
云溪不想听他的深情告白,再次出言打断他道:“你所谓的弥补,就是不顾亡者的心意,一厢情愿地做你想做的事,在众人的见证下,完成自我救赎?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你想给的,便是我义姐想要的?”
时清臣闻言,脸色立刻惨白下去,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若是云溪活着,一定不会允许他举办大婚。
就算是死后,云溪也不会愿意自己的牌位,被他强行困在时府。他的嘴唇蠕动了数次,却终究没能再吐出一个字来。
云溪此刻只要看到他,就心烦得要命。当初真是眼瞎,竟然认真考虑过,这个伪君子,是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