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课业结束,孟云乔和老师一起回了罗府。
给王姨母检查完伤口,找理由和老师去了书房。
“说说吧,找为师何事,要学习从前学过的策论可不是你的性子”,罗惜走到书案前坐下,满眼宠溺,就差没拿笔写上“我已经把你看透了”。
“知我者老师也!云乔今日确实有事要请教老师,这件事贸然提起有些冒昧,云乔在想该如何说更好些”
“不知该如何说便直说,你我名义上虽是师生,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和自家人说话绕什么弯子,坐下说”,罗惜伸出手指指向自己对面的椅子,下巴微扬示意她过去坐。
“珏儿若是听到这番话怕是要吃醋了”,孟云乔笑着贫嘴,坐到老师面前。
或许她的情根早已死在了前世幼时受尽打骂、羞辱、欺凌、承受万般恶意还要被迫笑着面对她小小的世界的孟云乔身上。
那时她听的最多的话是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就是个累赘天天拖累我,你特码就不该生出来你怎么不去死,你看看人家孩子再看看你,长得不如人家,学习不如人家,你就知道吃,怎么不撑死你呢,那时的她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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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世界每日萦绕着骂声和随时可能落下来的棍棒。
你放学不回家是不是跟人跑了,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是不是跟人家干坏事儿了,小小年纪你要不要脸,反了天了你,是不是哪天还得给我们带回来个野崽子啊...
那年她十三岁。
而这些话来自所谓的父亲,亲人。
而她只是回家路上肚子疼的厉害,拉肚子晚了半个小时回家,可那些解释没有人相信。
七情六欲她好像捡不回来了,老师疼爱的眼神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老师关心自家孩子的话她亦不知该如何接.....
“她要是知道不光不会吃醋,还会开心的找不着北,她恨不得日日跟在你身后不回家。
你这个姐姐在她心中可比我这个只会严厉训斥,管教她的母亲重要多啦。说吧,想说什么说什么”
“老师可知晓裴家?”
“裴家?哪个裴家?京都裴家?”
孟云乔看着老师脸上的疑惑,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莫非,裴家瞒过了在京都的二姨母她们?
若真如此,裴骋燕的证据至关重要或是裴骋燕被裴家耍了。
“同安裴县令数次找人登门强逼我父亲要把裴家子嫁给学生做正夫,学生没肯,后松口用我母亲消息做侧夫。
前些日子学生听到些传闻,心中疑惑便花银子买了消息,今日那边给了回复,其中有几条消息事关老师,学生一时拿不准真假,想请老师帮学生拿个主意”
孟云乔从袖口抽出她今日誊抄消息的信纸,摊开放到老师面前。
罗惜听说是娶亲之事没当回事,拿起信纸,眼皮上下翻动,快速扫过。
视线落到最后一个字上,罗惜又挪回开头一字一句重新看了一遍。
看完后一拳砸在书桌上,胸口剧烈起伏,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片刻后,罗惜压下心中怒火,神色严肃看向学生,“云乔,这件事还有谁知晓?”
“消息是从江湖买卖消息之处得来的,云乔不知还有多少人知晓”
“云乔,裴家是朝堂最忠心女皇的,裴家家主如今虽无实权但却是女皇幼时伴读,情分非常人可比。
裴家多年来一直效忠女皇,朝堂之上从不与哪个朝臣亲近,过分熟络。
若这上面消息是真的,你可知事情严重性?
裴家心思深沉,野心昭然,裴家子绝不能入你后宅”
裴家敢这般行事身后必然有人,要么是站队藩王皇室宗亲,要么是裴家意图改朝换代!
这两点不论哪一个都沾不得。
“学生与裴家的亲事并未下聘,只是口头说定,裴家如此行事裴家子定是不能再娶了......”
“不,光是口头约定也不稳妥,京中有许多大臣戏称裴家是女皇最忠诚的狗,裴家若打定主意要把裴家子嫁给你,就会使下作手段让你拒绝不了。
让为师想一想,这件事怎么把你摘出去”
罗惜摩挲茶杯的手速不自觉加速,缓解心中烦躁,裴家害她的仇可以慢慢清算,她不急,顺带收一收裴家那些年一次次把她往阎王殿送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