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要坐下,闻言吓了一下,差点坐空,小腿蹬了两下才没摔着。
他心有余悸,满脸懵地看着老夫人。
“这……不,不是,祖母为何这样问?”
谢老夫人白了他一眼:
“你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祖母我只是老了,但还没瞎。”
谢云玠心道自己大意了,在外面他还时刻注意着不要乱看,可今日在自己家,便放松了警惕,让祖母给看出来了。
他索性便不反驳了,点点头:“还是瞒不过祖母。”
老夫人现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之前他迟迟不肯道出对方身份,只说是寡妇,她便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做好了孙媳比孙子大十几岁的准备。
谁曾想,他看上的是端王的女儿。
如今再来回想他说的那些,寡妇、有孩子、还可能涉及党派之争,就差报出夏为仪的名字了。
“你可真是好眼光。”
老夫人半嘲讽道,不过这嘲讽只是针对谢云玠,她的话还是实话。
抛开夏为仪敏感的身份,无论是品性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可不是好眼光吗?
谢云玠摸摸头,只笑不说话。
“你想好了?”老夫人问他。
男人这才变得正经:“孙儿认定她了。”
“不怕她是骗你的?”老太太继续追问。
谢云玠当然怕,只是对夏为仪更多的是信任,信她心里有自己,信她不会卸磨杀驴。
即使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兵权,他也认了。
“她也喜欢孙儿的人。”
老太太没眼看了,不过端王倒是比其他几个王爷多了些容人的雅量,也不全是坏事。
“算了,你回去吧,这事,去和你父亲商议商议,看看他怎么说。”
“谨遵祖母教诲。”
谢云玠过去讨好地给老太太捶了捶肩,让人消了气才去找韩国公。
韩国公卧床多年但每日都有人向他汇报朝堂之事,因此对朝中局势十分了解。
当听到儿子有站队的想法,他沉默许久,最后做出了要分家的决定。
谢云玠明白他的想法,即使谢家还有退路,但世家衰退已是定局,作为国公,他要考虑的是家族未来上百年的荣耀,而非一时苟且偷生。
“为父心里只希望你成功,但若没有成功的那天,你不要怪你的叔伯堂兄,即使他们在给人递刀子。”
谢云玠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