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倒是没问题,只是从今天起,大公子的衣服变为每季三套,笔墨纸砚换做寻常的就好。每月月例改为五十两,若需要支取额外的银子,需通报给我定夺……”
她一口气削减了宋云谏九成的待遇,下人们惊讶地不敢喘气。
大公子为清月小姐顶撞她,郡主竟如此生气吗?
夏为仪还想说她想直接把人赶出府呢,只可惜宋云谏上了族谱。
若非犯了大事,她也无权让宋家把他从族谱上划掉。
“郡主,这会不会一下缩减太多了?大公子平日的吃穿用度并未铺张浪费,依奴婢看缩减三成已是极限。”
一位府里采买的嬷嬷道,她是国公府的老人,并非原主的陪嫁。
由奢入俭难,郡主这也削减得太多了。
夏为仪陡然冷了脸,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下人。
原主自嫁入国公府后就开始管家,哪怕是她抑郁这几年也没有交给戚氏,都是交给身边的嬷嬷打理,平日的查账工作也交给了宋云谏代理。
看来,是原主往日待宋云谏太好了,有人开始忘了这国公府谁说了算。
“梁嬷嬷是吧?”
梁嬷嬷连忙福身:“回郡主,奴婢是姓梁。”
她很意外郡主居然记得她,心想是不是能担任更好的差事了。
夏为仪居高临下看着她:“明日起,你就去修竹院伺候,你原来的差事,自会有人替你。”
郡主,奴婢知错……”
粱嬷嬷大骇,当了几十年奴才她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
郡主可以宠爱一个人,但不能让被宠爱的那人越过她去。
“聒噪,带下去吧!”
夏为仪摆手,两个强壮些的婆子便架着粱嬷嬷离开账房。
等屋内重归平静,剩下的人战战兢兢,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夏为仪没有选择长篇大论地给大家立规矩,而是一言不发地查看着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