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原阳一小吏,前夜入村娶青秀。”
“杯酒浇醒浪客心,狼官奉头贺吾寿。”
正是生辰这天,黎煊穿越而来,屠狼妖、拯救张氏父女,这就是他给自己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正吟着小诗,循着记忆之中的路线往家走。
老妈家在云谷村。
黎九的身世,其实也和陈平差不了多少。
他的父亲死在他十岁的那年极夜,也是由老母亲挣扎着把他拉扯大。
所以他才对陈平那么感同身受。
只不过少年时期的黎九流连赌当和黑堂口,沾染了一身的坏毛病,混成了一个泼皮无赖。
从那时起,老母亲便疏远了他。
后来,也就是在上一个极夜,老母亲得知他做了人奸之后,更是把他扫地出门,发誓要与他断绝一切关系,就当从没生过这样一个儿子。
当时黎九不以为意,认为母亲只是像往常一样发发脾气,过一阵子就好了。
他索性在陈平家借宿了一段时间。
可老母亲一直也没有唤他回家的意思。
所以前身就在平陵村随便占了一处废弃的民房,重新修缮,当成临时的家。
前身的心中虽有忐忑,却一直不肯向母亲低头,就这样一直犟到他穿越而来。
这些前身不放在心上的小事,在穿越而来的黎煊眼中,却是不能忍受。
人奸且不孝,他死的一点也不冤。
幸好在自己生日这天,老母亲特意差陈平给他传话,看来是想放下曾经的芥蒂,修复这场濒临破碎的母子关系。
“九月十二日。”
黎煊暗自下定决心:“我要记住这个日子。”
再拐过最后一个路口,远远便能看见有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等候。
她穿着灰色的麻衣,洗得浆白,甚至不少地方还打着补丁。满头灰白的头发凌乱在风里,暗黄色的皮肤上满是沧桑的纹路。
她的身形枯槁,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拄着木头拐杖。当她沉默地站在院门口的时候,孤独的就像是一块石头。
黎煊快跑几步走到她的眼前。
直到儿子的身影映入眼帘,那双浑浊的眼珠里才显出几分悲悯与激动。可这份悲悯和激动转瞬又褪去,只留下满眼的厌恶。
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把手中的包裹扔到黎煊的怀里,怒声道:“这是你给老娘买的东西么?”
黎煊看着怀中破布缠绕的方形包裹,茫然地摇摇头。
他从来没给母亲买过东西。
难道是……前身?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老母亲使劲敲着拐杖骂道:“这是什么脏东西?!”
“老娘不需要你的东西!”
老母亲神色暴躁,语气如恫如吓,根本没给儿子辩解的机会。
“拿走!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