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走廊很长很长,他怎么走也走不到出口。
他也不想找到出口,因为这样,母亲还能一直在自己身边……
……
夕阳西下,还有一个人的账该理一理了。
时间倒回到签离婚协议那一夜。
莫嗟向嬴启孜说明了情况,嬴启孜正要挂断,石靖开着一辆大G停在嬴启孜面前。
“夫人,鹤爷让我来接您。”
“去哪儿?”
“鹤爷没说,要不您说去哪里?”
林宫鹤估计也猜到自己今晚不会留在万鹊停了。
真周到啊。
若是同他结婚的是他所爱之人,他一定是一个合格得不得了的丈夫。
“你不用来了,我这边有人送。”
嬴启孜对电话那头的莫嗟道。
挂完电话,她坐进了后座,给石靖报了她在浦江边上大平层的地址。
石靖应下。
嬴启孜头靠在车窗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灯斑游弋,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怎么注意时间的流逝,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察觉——这趟路程有些长了。
窗外的高楼大厦渐渐变得稀疏,甚至出现了荒野。
“石靖?你不认得路?”
石靖没有回话,反而加快了车速行进。
察觉到不对劲,嬴启孜迅疾地从执法箱内掏出手术刀片,两指夹住,抵在石靖脖颈间,勒令他停车。
“停车!”
石靖一脚急刹,妄图摆脱这威胁。
可刚踩下刹车那一瞬,女孩膝盖往驾驶座位的靠背上一顶,手臂收紧,这刀片还是直直地对着他的颈动脉。
方向盘失去控制,车身在路上来回撞了几处障碍才在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中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