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泓图趁机告状,“我们放车上去了,开拖拉机的那个人把我们的行李又扔下来了,大队长,我要控诉这种野蛮的行为。”
今天本来是安排了牛车过来接知青,谁知知青们今天到晚了,牛车不能一直在这里等。
生产队赶集的人也来了,要回去,大队长就让牛车把社员们送回去,他等江行野的拖拉机过来,顺道将知青带回去。
大队长自然不会说自己侄儿如何如何,吧嗒吸了一口烟,走在前头,“那你们自己带上行李,跟着我走!”
东北的夏天大概晚上七点钟天黑,这会儿才四点多点,早得很。
大队长知道城里来的这些年轻娃子们走个路都很难,每个人还背了这么多的行李,他走得也就不快。
但走出了不到一里地,三人就走不动了,许漫漫的一大半行李还是蒋承旭和许泓图帮忙背着,她穿着一双小皮鞋,走在这石子路上,每一步都是酷刑。
想到许清欢坐着拖拉机回生产队,她越想越难过,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先是细声地抽泣,后来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江保华走在前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毫无疑问,这三人肯定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侄儿,要不然,他侄儿不会连行李都不帮他们载,这才来下乡的知青们人人都心比天高,以往都是让他们自己走回去,先吃点苦,认清点现实。
这一次,还要带自己的行李,也是他们自找的。
许泓图心疼死妹妹了,觉得这乡里人实在是做得过分,“大队长,还有多远,我妹妹她走不动了,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江保华头都没回,“一会儿这路上有经过的牛车或是拖拉机,你们自己想办法让人家帮你们载到大队去,别的法子我就没有了。”
蒋承旭不在乎钱,但明显,他们是被针对了,问道,“难道说,许清欢他们上次来,也是这样自己走回去的?”
江保华呵呵一笑,“许知青和于知青是坐拖拉机回去的,其余知青是自己走回去的。”
许漫漫一听更加难过了,“为什么我姐她每次都能坐上拖拉机,难不成开拖拉机的那人和我姐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关系,那就是不正当关系了。
江保华回头深深地看了许漫漫一眼,“你也是许知青吧?我不管你原先是什么样子,来了这上江大队,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乱说,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