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地闭上眼睛,脑子里盘旋的是梦里的情节,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明晰,激情在胸口荡漾,火热将他燃烧,驱之不散。
月色依旧如水一般流泻向人间。
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她是那九天的骄阳,是那中天的明月,不是他能够肖想的存在。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与她之间有着天堑之隔。
江行野深吸一口气,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将床单和单裤揉在盆里,拼命搓洗,似乎要将脑海中残留的旖旎,身上记忆的快感一同揉碎,冲洗干净。
第二天一早,江行野将饺子热着吃了,去了大队部。
大队长正在分配任务,现在暂时不是种收的季节,不强迫人人上工,但这年头家家都很穷,人头粮分得并不多,不上工就只能吃个半饱,工分越多,分的粮食越多。
所以,不需要谁号召,也不用做思想工作,人人都很积极地上工干活。
等把活都分派完了,大队长这才领着江行野还有三个知青去知青点,找盖房子的位置。
知青点后面是园子,菜地打理的不好,但再不好,也不可能让宅基地抢占菜地。
最后在西北角的空地上丈量出了三间房子的面积,一共不到一百平米,给陈德文他们盖房子。
如果后来的知青还要盖房的话,还能够在后面跟一排。
院墙上可以留个门,他们可以从西边这道门进出,不用一定走前面的大门。
商量妥当之后,陈德文三人一人交了四十八块钱,用来盖房子。
一出来,江行野就看到了许清欢,他心头一阵慌乱,面沉如水,许清欢还好死不死地朝他笑了一下,跟大队长打招呼。
“许知青,这一大清早的你去哪里?”江保华捏着烟杆,问道。
“去公社买点粮食!”许清欢担心别人说她不在家里好好养病,到处跑,忙解释道,“医生说担心我留下后遗症,让吃好点,我打算去买点细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