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喝眼睛越迷离,看甘赦的样子都开始模糊,出现幻影。

“贤弟,酒是喝不完的。不是我不能喝,若是因酒误了贤弟你的大事。”甘赦满眼是担忧。

也不知这个兄弟是咋了,非要拉着他来喝酒,还喝那么多。

地上滚落的酒坛、酒瓶,大小有百来个了,一半以上都是柳先造的。

甘赦夺过柳先欲要再打开的酒坛,瞧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十分头疼。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心事?与大哥说说。”

“心事?我怎么会有心事,甘兄你想多了。”

“这么喝酒不是你的风格,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

柳先轻哼一笑,欲言又止。

最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后,就倒了下去,随便抓了一个空酒坛在地上“耍赖”。

被问及是否有心事时,柳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苦闷又涌上心头,说不出的酸涩。

他能有什么心事呢?

现在他已是不可一世,朝野之中谁人不知他是信王一手提拔起来的重臣,是信王的心腹。

“甘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贤弟我就是高兴。为你高兴,为我高兴,为我们高兴。”

“高兴也不能这么喝啊。”

甘赦脑袋更疼了,他这兄弟并不像看上去的高兴。

“怎么不能?今日一见,贤弟我是兴奋。你与大姨姐这是要成!”

“贤弟胡诌什么,我与楚家小姐只是朋友。”

“甘兄就不要再装了,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你看大姨姐的眼神就不对。”

“哪里不对!”甘赦一激动,把面前的桌子给拍成了两半。

“唉,甘兄不要激动,我只是随便说说。”

“……”

“若是你俩成了,我们兄弟岂不是亲上加亲了?这样你也有理由留在京城里,我们以后也能常常出来聚会,不是两全其美吗?”

“贤弟,话不能这么说。我身上肩负着圣上对甘家的寄托,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就忘了这些。”

“那是因为甘兄你还没尝过真正的儿女私情,待你真尝过了,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柳先朝甘赦摆摆手,一个转身就睡着了。

留下甘赦一人独自坐在原地发愣,一遍遍思索着什么是真正的“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