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一时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郁闷。
他庆幸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不再过多地注意自己,这将会省去不少麻烦。
但又郁闷随野老是“nu隶”“nu隶”地喊他。
不光是因为“nu隶”这个称呼带来的屈辱感,更多的是自己对于随野来说,是很轻易就能丢弃的存在。
虞望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自己被随野像是扔垃圾一样,扔掉的那个场景。
思及至此,虞望不情不愿地顺着随野的意思,松开他的胳膊。
结果,他这边刚松手,那边瓦妮莎就见缝插针,横插在了两人中间。
在随野面前,瓦妮莎一下子卸去了城主的威严跟成年人的成熟。
时间往回拨了二十年,她仍旧是那个怕黑怕虫子怕孤独怕寂寞的小哭包,红着眼圈往随野身边凑。
她张开双臂,给了随野一个大大的拥抱,“随野,我好想你啊。”
随野什么都没说,只是像以前那样,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被挤到角落里的虞望,人都麻了。
虽然两个人只是抱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但瓦妮莎一直缠着随野说东道西,根本不给虞望任何插足的机会。
虞望拧巴着一张脸,瞥了下瓦妮莎作战服下肌肉线条明显的身躯,和腰间别着的油光锃亮的枪。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还手无寸铁的。
所以虞望在继续窝囊与直接生气里,头一次选择了窝囊地生气。
他幽怨地看了眼随野,默默将脸挪到单向玻璃那一面,试图用外面的景色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看着看着,虞望就忘记了生气。
他被『空城』的内部深深震撼到了。
『空城』是个与『方舟』截然相反的地方。
『方舟』的生存空间极其有限,整体的建筑就像个巨大的蜂巢,一个屋子堆着一个屋子,从这头到那头,高高垒起数十层。
无数条长且蜿蜒的廊道,由上至下,将其连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