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黑洞洞的枪口,何阳表情一僵,硬邦邦地询问对方:“指挥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指挥官锋利眼神直冲随野,嗓音冷得宛如严冬时节的冰棱子,没有任何解释,只说了两个字——
“带走。”
何阳挡在随野面前,语带焦急,“您明明知道他是陛下最在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卫兵利落干脆地制服,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随野将他二人的交涉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了胳膊,任由卫兵给戴上沉重的手铐。
四人在前四人在后,像是怕随野暴起逃走一样,随野被围的严严实实,被押解着往前走。
在经过指挥官面前的时候,他隔着卫兵,随意瞥了对方一眼。
指挥官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面上仍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
时隔许久,突然迈出这座裴寒郁用金石宝玉给他堆砌出来的牢笼,随野闭了闭眼,然后仰头瞧向头顶蟹壳青色的天空,有点愣神。
但很快,他的肩膀被人猛推一把,三把离子枪抵在他身后,逼着他上了关押死刑犯的武装押运车。
隔着一层带电铁丝网,透过狭窄的小窗户,随野看着那座长着麦子跟玫瑰的宫殿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中途被人注射了一种药剂,意识一直昏昏沉沉。
等醒过来时,看到的又是个密闭的空间,连门窗都没有。
墙壁,天花,地面,全都是银白色的金属。
他被半吊在其中一面墙上,四肢都被牢牢锁住,微微一动,便钻心得疼。
可即便到了这种地步,脖子上被裴寒郁亲手戴上的项q也没被取下来。
面前有一块巨大屏幕,几乎占了一整面墙。
边上摆了台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仪器,长而扭曲的管道里充斥着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在上方浅色灯带的照射下浅浅流动。
除此之外,这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随野打眼扫完四周,又重新阖上眼。
二狗这会儿才联系上他,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