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它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随野垂眸看着自己越来越浅的身体,只是神色有点烦躁,但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没必要问了。”
二狗迷茫,【啊?】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吸力凭空出现,紧接着随野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向裴寒郁的方向飘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意识涣散,身体轻飘飘的随野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他在颠簸中前行,听到了呼呼的风声,还闻到了雨水的味道。
从头把他淋到脚,沁染得湿漉漉。
再醒来时,入目皆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随野动了动身子,有点喘不上气。
什么东西铐着他的脖颈,手腕,脚腕。
随野认得这种东西,军部专门拿来关押死刑犯的,里面带着高压电跟自毁程序,除非有钥匙,否则在会暴力打开的前一刻,直接自爆。
随野转了转脖子,下巴蹭过冰凉的金属,身上什么没力气,但心口处的伤口却没那么疼了。
冷不丁得,一只手落在皮肤上,带着茧子的指尖轻抚着他后颈的疤。
近乎死寂的黑暗中,独属于裴寒郁的温柔嗓音响起:
“…还疼吗?”
不知道是在问他心口被一枪嘣出来的伤,还是他剜掉腺体时留下的伤。
随野没吭声,只是偏了偏头,避开裴寒郁的触碰。
没得到回答的裴寒郁沉默一瞬,手指顺势往上,摸着随野苍白的脸,凌乱的发。
“随野,你有什么想问的,或者有什么想要,都可以跟我说。”
随野嗓音发哑,没什么情绪起伏,“让我离开。”
裴寒郁抚摸到他额角手指顿了顿,不轻不重地摩挲着那朵盛放的荼靡花纹身,声音低低的。
“这个不行。”
“…那把我脖子上的东西解开。”
裴寒郁依旧拒绝。
“你太能逃了,如果不拴着你,我很怕我再一睁眼,你又不要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随野阖上眼,语带嘲讽:“那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