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改装车队宛如蝗虫一样,呼啦啦顺着缺口涌了进来。
蒋南松眉心狠狠一跳,连烟都顾不得抽了,难以理解地看向随野,“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没有随野从中插手,就凭刚刚那几枚火箭弹,怎么可能打穿庇佑这座基地几十年而不倒的防护罩。
随野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有闲心跟蒋南松开玩笑,“你猜。”
蒋南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猜猜猜猜猜…猜你个鬼哦!”
他看着随野的脸,无论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都没办法叫人从这张疏离冷漠的面孔中捕捉到任何端倪。
只能从语气里隐隐感觉到,接下来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紧张兮兮的嗓音。
“喂,把…把手举起来!”
小主,
随野身形未动,只是回过头。
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孩站在不远处,举着巴掌大小的袖珍手抢,保险都没开。
脸灰扑扑的,只有那双眼睛还算干净,盯着随野看时,里面尽是紧张与不安。
蒋南松撇撇嘴,嫌弃地看着男孩稚气未脱的脸,“『方舟』怎么这么掉价儿,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来抓人?”
男孩儿瞧上去更紧张了,握着抢把的手都在颤抖,干咽几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威胁道:
“放…放下武器!不…不然我就…我就…”
蒋南松上前一步,咧开嘴,笑得就像是电影里会抓小孩儿炖汤喝的那种邪恶大反派。
“就什么?就哭鼻子给我们看吗?”
看他都要被吓跑了,随野出声打断蒋南松,“行了,别逗他了。”
他走到男孩面前,摊开手掌,“有绳子吗?”
男孩迷茫地看着随野,“啊…啊?有…”
随野主动将手腕合拢,往男孩面前一送,“是你动手绑,还是我自己来?”
此言一出,男孩跟蒋南松齐齐愣在原地。
“我…我来!”
男孩飞快看了蒋南松一眼,又把眼神放回到随野身上,虽然还带着点畏惧,但掏绳子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蒋南松完全搞不明白随野到底想干什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因为太过碍事,而被打发到一边儿去凉快。
旋即,双手被缚的随野,跟在男孩儿身后,长腿迈得轻快悠哉,丝毫没有成为人质的慌乱不安。
他被带到一辆改装越野上,仿佛山上滚落的一滴水,缓缓汇入车队的洪流。
那个把他“抓”住的男孩早早就下了车,现在车上就剩下随野,还有对面坐着的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梳的整整齐齐,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外面套着驼色风衣,端坐在那里,不开口的时候,瞧上去就像一位是非分明,界限清晰的好好先生——
原剧情里的攻二,同样也是他曾经的学生兼助手,余新荣。
两个人都没说话,最后还是余新荣率先开口,打破有些凝滞的气氛。
“老师,好久不见。”
随野懒洋洋地撩开眼皮,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别叫我老师,我可没有你这么有本事的学生。”
当年原主是真打算把余新荣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谁知道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吃里扒外,勾搭着『方舟』上层,偷走他的实验成果,逼停血清研究项目,设计将他流放到地面上。
如今再看见余新荣这张虚伪至极的脸,随野觉得他没一拳打上去,已经算是很有礼貌了。
然而余新荣像是完全察觉不出随野的厌恶,笑吟吟继续道:
“您还在生气呢?不过您也别怪我,害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可在上面呢。”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天上。
“我只不过是趋利避害而已,您当时的研究已经动到了某些人的蛋糕,qu如果我不阻止的话,整个研究团队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
随野面无表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