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出言挽留秦子鹤。
正当周遭寂静得如同无人之境时,秦太师无力又失望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一意孤行,我和你娘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你与映雪的事,是圣上赐婚,如违抗圣旨,秦家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既然你执意要走,便写一封断亲书,从此与我秦府再无瓜葛。”
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株连九族,他不敢拿秦家所有人的命去赌,若因秦子鹤一人而害了秦氏那些无辜族人的性命,届时,就算是下地狱,秦恒也没办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为今之计,也只有放弃秦子鹤一人,保全秦氏族人的性命。
“晋文,去拿纸笔。”秦子鹤负手,背对着秦太师和沈湘云,没有回头,既无情又冷冽。
晋文看了眼秦太师,只见后者点了点头。
于是晋文飞也似的进了松竹院里拿了纸笔。
秦太师扶着沈湘云,看向儿子的目光中,有后悔,也有失望,今天是除夕,明明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却是伤的伤,走的走。
沈湘云也是同样的心痛,秦子鹤活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似的,非曲灵儿不娶,将圣上赐婚的事抛之脑后,映雪那丫头,不知道得有多伤心,儿子失踪这一年里,她多少次劝映雪放下这段感情,苏映雪不听,还说不管多久她都会等,等子鹤回来,娶她。
可她什么都没等到,只等到了心上人带回了另一个女子,且这心上人还将他们的婚约当做是一场儿戏。
沈湘云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等晋文拿着笔墨出来后,秦子鹤头也不回的写下断亲书,表示他主动脱离秦府,从此与秦府再无关系。
随后他将断亲书扔在地上,拉着曲灵儿大步走出了秦府。
曲灵儿看着秦子鹤的背影,心底涌上一股欣喜。
“都散了吧,去请大夫给马婆子瞧一瞧。”秦太师挥挥手,一脸颓败的转身离开。
沈湘云将断亲书捡起,一言不发的跟在秦太师身后。
秦茉倚靠在床上,小脸苍白,瞧见爹娘进了门,心底的委屈又涌到喉咙。
“爹,娘。”秦茉轻轻唤了一声,随后低着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