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便有一道敕音落下。

那是临凤城主的声音。

“天道昭昭,开化万民为上!今临凤有博学大儒,一朝顿悟,经光上达云霄,下鸣九幽,恭请特任临凤学度使,兼临凤学宫宫主,益显儒学,教化苍生!万勿推辞为上!”

敕音未毕,不远处的城主府府门顿开,忽有两只乐队,吹拉弹唱,丝竹庄严,朝着侯玉春走来。

而其中领先一人,步履匆匆脸上却喜色连连。

不是临凤城主又是谁?!

天下大儒何其稀少,只要有一个大儒坐镇,以后不说儒学兴盛,那是连修者都要增加很多的。

因为很多功法,都是古文写就,没有儒生翻译,只怕练功出了岔子都不知道哟!

而等到城主把那侯玉春殷勤地请入城主府,围观众人回过神来。

却发现陶洪与他的两个童子,已经不见了身影。

再寻那魔教小子,也是了无踪迹。

一时间,这街道上,竟诡异地沉寂了许久。

…………

一处逼仄的巷道。

宁亦的耳朵,被一个妇人拉着,不停地朝着里边走。

他躲避着脚下的水缸砖块,大叫道。

“哎呀,疼疼疼!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这样揪我耳朵!”

却不防,这话音落下。

那妇人似是伤心至极,忽而放下手腕,捂面哭泣道。

“小冤家,才过去了两个多月,你竟彻底忘了我么!”

宁亦心头一颤,仔细打量起她艳丽的装束,还有那脑后熟悉的云月发髻,一股记忆浮起。

“琼宝儿?”

那妇人回过头,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嗔喜交加的样子。

“你个没良心的,还算记得我!”

宁亦嘴角一抽,也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琼宝儿,不就是原身造下的孽么!

说起来,琼宝儿可不穷,反而很是富有。

这妇人身份也算尊贵,是当今凤临城城主的小姑姑,丈夫死后,自己寂寞无聊,便开了个酒楼。

原身卖相不错,无意间竟勾搭上了她。

干柴烈火的事先不说,宁亦倒是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原身很是痴迷这女子,以前隔一个月就要来这凤临城,缠绵好几天的。

宁亦看着琼宝儿一双含情目,尴尬地说道。

“那个,我今天只是路过,我去仙阳镇有点事忙……”

琼宝儿柳眉一竖,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

“你在仙阳镇也养了野狐狸?是谁!身段好不好?床上不可能比姐姐我还知心吧?”

这什么虎狼之词?!

宁亦满头大汗。

“宝,宝儿,我是去公干!你也知道我是魔教中人,哪敢在那个地方养女人呢!”

也不知是不是恋爱脑特别好骗,这琼宝儿一听情郎解释,当下就相信了。

便继续抱着他的右臂,往巷道里头拖着走。

“我不管你公干不公干,你先在我那住两宿再说,你可知道我这几月,简直是望穿秋水,度日如年……”

你是想要了吧?!

宁亦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右手上的力道,被她扭着腰肢,轻轻一耸,便化为无形。

炼气境?!

宁亦脸色越发黑了起来。

原身也太离谱了!

玩女人怎么能找这么危险的,这以后分手不得给锤死么?!

巷道尽头,有一扇小门。

走进进去,便是琼宝儿酒楼的后院了。

等到了她香艳的闺房,宁亦便看到她扑了上来,一双手就要来解自己的裤腰带。

宁亦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仰,双手乱摇。

“不是,别这样!我们还不熟!”

琼宝儿愣住了,她慢慢地上下打量宁亦,眼睛越发亮得可怕。

“好宁郎,今天是要玩点不一样的么?”

美人热情,宁亦都有点吃不消了,正准备放下心中固执,考虑着是否就这么从了的时候。

脑海中一股强横神念忽而降临。

“汝既得大道碎片,当应天命行事!救人能积功德,杀伐可攒剑意,传道得聚气运!敕令,神临极地北境鱼跃海……”

这机械般的声音响起在脑中,宁亦便又知道自己会被传送到北境了。

当下脸色一正。

“宝儿,今天是真不行,我最近修习的功法出了岔子,估摸着待会就要昏迷了……”

琼宝儿一时反应不过来。

“宁郎,你是说你的那个神奇的相术么?”

“不是……”感受到意识开始被抽离,宁亦踉跄一下,连忙扶住身边的桌子,快速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帮忙照顾照顾……”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自己被迅速拉上高空,而后朝着北境如流光般飞去。

琼宝儿的尖叫声,刹那间变得隐约。

…………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