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轻轻嗅着这股熟悉的气息,心里的烦杂潮水般褪去。心安、宁静!——这是母亲的怀抱!她缓缓睁开双眼,退出秦画的怀抱,湿漉漉的双眼泛着令人心疼的红肿。
“娘,你就是我娘!别以为你有我爹撑腰,就想甩开我,想都别想!”
秦画伸手拭去林婉眼下晶莹的泪珠,柔声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就是甩开你爹,也不会甩开你。”
“夫人,你哄婉儿就哄婉儿,不带这样欺负为夫的。”苏信含笑抗议,有个娇滴滴的女儿,真不错。“你们娘儿俩啊,今日的眼泪可真多。别哭了,我看了都心疼。”
“爹,你这是心疼娘多一点呢?还是心疼我多一点呢?”林婉扬着轻松的笑,打趣着。还调皮的对着苏礼道:“三叔,我觉得我们两个可能有点多余。”
“哈哈哈,三年不见,我们婉儿果真长大了。”苏礼笑得开心,二哥如今也算是圆满了,他替二哥高兴。
气氛终于不那么沉重了,秦画才收起脸上的笑意,继续道:
“秦画并非我真名,我原名叫唐心悠,我还有一个姐姐,叫唐心婉。二十年前,家中突遭变故,只剩下了我和姐姐相依为命。.....”
林婉静静的听着,故事的始末和谢浩辰跟她说的相差无几,直至谢夫人跟着谢瑾到了那座山头,目睹了茅草屋里的一切。
“我们在山上共同生活了三年,并不知道谢公子已有家室。所以,当谢夫人出现时,姐姐既恨谢公子骗了自己,又愧对谢夫人。她不想面对谢公子,更无法面对谢夫人,所以,姐姐便带着我离开了那座山头。”
“为了不让谢公子找到我们,我们做妇人打扮,寄宿在了山脚下的一户农家。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概谢公子也想不到,我们哪儿也没去,就躲在山脚下。”
唐心悠脸上挂上了苦涩而怀念的笑容,“那段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却是往后十余年里,我和姐姐最后的快乐时光。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姐姐发现自己怀孕了。
幸好我们一直都是做妇人装扮,那户农家倒也没有驱赶我们。只是,姐姐孕吐的厉害,闹得农家越来越烦躁,最后,是我们自己不好意思呆下去。
在姐姐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我跟农家婶子上山打柴时,发现了一处山洞,随后我便带着姐姐住到了山洞里。
那时姐姐也不过十七岁,而我才十五。又在山上生活了多年,哪里知道生孩子是如此凶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