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李文明是真老实了。

每天自己生火烧一锅菜饭,吃饱了就在炕上躺着,既没去赌,也没有再找他那帮狐朋狗友喝酒。

不是他不想,而是身体真是扛不住。

他不闹腾,李杰自然也不会理会他,专心忙自己的事。

过完年也就开春了,南方“二月春风似剪刀”,北方的二月,雪还没化呢。

不过山里的野兽饿了一个冬天,已经开始出来找吃食了。

李杰和高铁栓进山的频率也更勤了,一去三五日,天擦黑回来,睡一沉起来,天不亮又走了。

收获自然也是不少,只是再没有遇见过熊瞎子。

薛建国和刘贵材合伙开的收购点已经办起来了,生意还不错。

李杰和高铁栓是最大的“供货商”,打到的猎物直接送到薛家,连自家门都不进,倒是省出好些时间。

有时二狗子和大壮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去,但两家条件都比较好,不指望他们挣这份辛苦钱,所以一个月能去上三五回而已。

自从他们弄回熊瞎子,不少村里人也开始进山打猎,不过他们既没有李杰的技术,也没有专门的工具,更不敢冒险往山里走,顶多打只松鸡、野兔,给一家人添些油水。

算来算去,浪费的时间还不如多做些别的农活,开春以后准备育苗种地,也就没人凑这个热闹了。

这天李杰和高铁栓从山里下来,就见村里人都围在村东头张家的门前,人群里传来张大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的虎子哟,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张大娘年轻守寡,好不容易把独生子拉扯大,娶了媳妇,原以为能过好日子了,偏偏独生子心疼媳妇怀孕没零嘴解馋,进山采野果从十多米高的树上摔下来,当场就断气了。

儿媳妇听到这个消息,又急又愧早产生下一个儿子,大出血没了。

留下的娃娃成了张大娘的命根子,吃穿都尽着他,养到现在七岁。

听她哭的这么惨,不会是虎子出了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