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对话,秦淦西的心情不由得激动了。
黑,黑吃黑,我都喜欢啊。
待他们跨过大路后,他也从芭蕉林中走出来,跟在他们后面走去。
还没走多远,这一队里就有人大喊:“邢志勇,出来!”
很快,一栋漆黑的屋子里亮起了灯,一个男子提着煤油灯走出堂屋大门,“周益群,什么事?”
这个人就是刚才那五个人之一。
秦淦西以为那五个人是山后边的,没想到就是路边这个大队的。
“邢志勇,你们什么意思,带着人去我们大队抢东西?”
“周益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哪里抢你们大队的东西了?”
“怎么没抢?即使地主,那也是我们大队的地主,他家的东西也不是你能拿的。现在老老实实把东西拿出来,否则我们大队不客气。”
“哟哟哟,还不客气,地主都被打倒了,人民群众都翻身做主了,你们还要维护地主的权威呐。”
“你才胡说八道。他们家的东西是我们大队的,我们没拿出来分配,是因为人都去炼钢铁了,没时间去办。你们炼钢铁不积极,倒是抢我们大队的东西很积极。”
“你们炼钢铁积极,为什么有这么多壮年男人在家?为什么我们大队只准留三个?我倒是要向公社反映,看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
秦淦西明白了,这是一场关于地主财产的分配问题,“既然都是非法所得,那我就不妨来个黑吃黑。”
他有种急迫感,他明明看到他们那一队有五个成年男子的,怎么说只有一个?莫非另外四个不是这个大队的?
他在黑暗中前行,快速走进大队的范围,结果发现,另外四个就在邢志勇家后面的第二栋屋子里,在黑灯瞎火中抽烟,全都尖起耳朵听这里的吵架,而他们背的麻布袋,全部在他们的脚边。
“都在就好。”
叨咕声中,他把视线移向邢志勇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处理麻袋,将其往卧室的米柜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