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漫长日子里,王阳如同被困在精致牢笼中的困兽。他被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紧紧环绕,那些闪烁的灯光和嗡嗡作响的电流声仿佛是死神倒计时的钟声。苏以然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机械师,日以继夜地在他身上进行着各种数据采集和危险测试。尖锐的针头刺入他的血管,冰冷的仪器在他身体上扫描,每一次的刺痛和不适都像是对他灵魂的一次煎熬。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愤怒与反抗,逐渐变得绝望与无助。
终于,那决定命运的改造手术即将拉开帷幕。王阳望着周围那些散发着寒光的冰冷器械,以及苏以然眼中那近乎癫狂的炽热眼神,心中那原本被名利蒙蔽的理智瞬间如镜子般破碎,无尽的悔意如汹涌的洪水般将他彻底淹没。曾经在网络上夸夸其谈、风光无限的他,此刻才如梦初醒,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的并非是通往荣耀与永生的修仙之路,而是一场足以让他粉身碎骨、失去自我的恐怖噩梦。
他绝望地大喊:“我不想改造了,我错了,我只是在网上胡言乱语,求求你放过我吧!”然而,苏以然就像一个被程序设定好的杀戮机器,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只是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现在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手术台上的王阳,望着那逐渐靠近的机械臂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改造工具,只能在绝望的深渊中等待着未知命运那冷酷无情的裁决。
王阳在极度的绝望与疯狂中,内心深处那股对生存的本能渴望如火山喷发般冲破了重重禁锢,他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凭借着仅存的一丝顽强意志,奇迹般地挣脱了部分精神枷锁。此时的他,模样已彻底改变,身躯被冰冷的金属与闪烁的线路所包裹,散发着幽冷的光泽,那模样竟与他曾经在网络上大肆宣扬、幻想中的赛博修仙形象惊人地相似。然而,他的眼神却空洞而冰冷,恰似一潭死水,往昔的灵动与热情早已消失不见,只在那无尽的深邃之处,燃烧着两点幽愤的火星,犹如黑暗中微弱却又倔强的残烛。
他缓缓抬起那已非血肉之躯的手臂,曾经熟悉的温热与触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的冰冷与坚硬,每一个关节的活动都伴随着轻微的机械摩擦声,在寂静的地下室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又诡异。随着他意念的驱动,手臂上精心镶嵌的能量装置开始闪烁起微光,那光芒起初如点点星辰般微弱,却在瞬息间迅速汇聚,凝聚成一道刺目的光线,仿若死神挥舞的镰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光线如电般瞬间洞穿了还沉浸在欣赏“杰作”中的苏以然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溅落,在周围冰冷的仪器上肆意流淌,绽放出一朵朵诡异而又刺目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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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然瞪大了双眼,那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他的灵魂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自己精心打造、寄予厚望的“完美作品”,为何会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反噬。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缓缓倒下,发出沉闷而又绝望的声响,而王阳对此毫无波澜,他的表情冷峻得如同石雕,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习以为常的小事。
王阳迈着机械而略显僵硬的步伐,一步步走出那象征着无尽噩梦的地下室。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金属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沉重而冰冷的声响,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恰似他那颗破碎而迷茫的心在痛苦呻吟。走廊的墙壁上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光影摇曳不定,仿佛无数双诡异的眼睛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走出地下室后,他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土地,这个地下室竟然是在一片荒地之下,难怪自己的呼救苏以然从来不阻止。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黄沙,如同汹涌的波涛般扑打在他毫无知觉的金属外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无情与残酷。王阳抬头望向那湛蓝且明亮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在风中飘散:“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赛博修仙吗?为何我只感受到无尽的空虚与悔恨……” 那声音被狂风扯得支离破碎,很快便消失在这广袤无垠的废土之中。
他的身影在这对他而言是末日般的荒地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孤独而沉重的脚印,见证着他从一个妄图投机取巧的幻想家,沦为这场疯狂实验牺牲品的悲惨历程。他的未来,如同这灵气复苏后如同被迷雾笼罩的世界一般,充满了未知与迷茫,唯有那机械运转的嗡嗡声,还在诉说着他那被扭曲的命运仍在继续。每一次能量的涌动,每一次机械的律动,都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提醒着他已无法回头,只能在这冰冷的赛博躯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迷茫,迈向那未知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