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齿。”杨四秋冷着一张脸,“我记着你,沈氏屋里头的人倒是脾性相投,都长了一张好嘴,将来若是割了你们的舌缝了嘴,可不得都憋死了。”
话落,她凝着一双冰凉的眸子,扶着青月的手一步步往南房去了,壶觞直起腰,冲着杨四秋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句:“姨娘一路好走啊。”
闻言,杨四秋险些崴了脚,她忿忿的加快了步子。
不知屋外的热闹,屋里头,沈全懿经方才的嬷嬷一番梳洗,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正好看着守在身侧的李乾,李乾俊美的眉目上染着忧色,不见有假。
沈全懿强撑着起身,伏在了李乾的膝头,闹了这么一场,费神儿费力,她也熟练运用起杨四秋的招数,压着声音,眼里含着泪水,既是委屈又哽咽道:“妾…妾今日失仪,罪该万死。”
李乾宽大温热的手掌抚上沈全懿细长的脖颈,如羊脂般细腻的肌肤贴在他的掌心,心头一阵荡漾,他轻声叹着:“你今日是莽撞了,你在爷心里如何,你不起不知道,杨氏不过是一时的消遣,你何必大动干戈。”
沈全懿泪水沾湿了李乾的袍子,李乾却心想一双眼里怎么就这么多泪。
“你哭了这么半场,又晕过去,一双手也不知道怎么伤成那样,你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怎么好,爷跟着一块担心。”
说着,他像是才想起了,昨日在这屋里的事儿,一时语滞,又道:“也是怪爷,昨日吃了一些酒,又是昏睡的,哪里知你不在。”
沈全懿闷闷的接话:“昨日…太子妃娘娘召妾,托妾抄写经书以在观音大士香案前供奉,得太子妃娘娘的看重,说来这也是妾的福分。”
闻言,李乾轻轻揉搓沈全懿脖颈的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沈全懿将下巴搁在李乾的腿上,一双手搂住其的腰,手指轻轻的摸着玉带上微亮的精致玉扣,敛下稍暗的眸子,她故意省去左郦刁难她剥核桃的一事,当着李乾的面儿告状,不一定奏效,或许还会适得其反。
李乾若是有心,不过查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