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懿轻声儿出言,小心的劝解着,而一侧的左郦却是镇定许多,她似硬挤下脸上的痛色,强撑着道:“如此,事后开药还是劳烦院判了。”
陆院判点点头,身后的女医也跟着随身退下。
李乾起身再度进内室,这回左郦也只微微叹息,却没有阻拦。
离间儿的珠莲看着屏风上那一团儿明黄色的身影,忙福身行礼,李乾摆摆手,她又满脸泪痕起身,一双眼睛肿如核桃,行至床榻前轻手轻脚拉开了床帐。
那轻软厚密的锦被上都是斑驳的血迹,那鲜红的印记,刺痛了众人的眼。
屋内升起了暖暖的火炉,将室内烤的明明如春日般暖洋洋的,可一踏进屋里,却不觉让人心冷。
本来是用了药,可时间久了,这会儿试着有动静,顾檀艰难的掀起沉重的眼皮,腹下如撕裂一般痛感袭来,让她的头脑不得不清晰起来,颤颤巍巍的伸手,抚上自己那平坦再空无一物的小腹,苍白的脸上划过泪,之前的非一场梦。
顾檀再忍不住哭出了声儿,她一双手握成拳,重重的锤在床边儿,随着她的动作一头乌黑的秀发来回的晃着,直遮住了她的脸。
珠莲只不忍心她俯身跪下,几步挪到了床榻前,握住顾檀冰凉的手,呜咽道:“小主子虽然去了,可是娘娘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您至少也要为咱们的大哥儿和二姐儿想想。”
“爷!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啊。”
顾檀的凄惨的哭声响起,宛若一跟跟细针扎在每个人的心里,沈全懿垂着眸子,却看身前的左郦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一圈儿红玉髓佛珠,用力之大,指节都发白。
李乾坐在塌边儿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他的鼻间萦绕着苦涩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直惹得让他心里犯怵,甚有些坐不住了。
顾檀的嗓子哭哑了,忽然,她从李乾的怀里起来,微怔着,忽然就坐了起来,在床榻上爬动着,似乎再翻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