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像他们那样的家庭,不值得你牺牲自己的青春和未来,你明白吗?”
具晓燕轻轻一笑,语气轻松,“这些年,不管是追求爱情,还是为了生存,我都活得特别努力。说实话,真的有点累了。值不值得其实没那么重要,对我而言,恨着慕容家和他,感觉并不比坐牢好受。至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心里的枷锁又何尝不是牢笼呢,不是吗?”
容辞一下子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具晓燕是一时冲动,没想到她竟然考虑得如此透彻,透彻到在行动前就已经冷静地决定接受故意伤害那人后的刑期。
容辞咬着嘴唇,神色有些凝重,语气艰难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的男人是谁?”
她讲得在理,如今心中的枷锁已然解除,实在没必要再牺牲自己的未来。
“你还这么年轻,未来一片光明,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他根本不值得你赔上大好前程。”
具晓燕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动作虽然细微,却还是被捕捉到了。
桌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甚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应,“当时没开灯,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也不清楚他究竟是谁。”
容辞难以判断她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只是不愿意说。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容辞碰上了洪安修,两人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意外。
“洪律师,”容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他,语气温和地问道,“你应该不是代表慕容家起诉具晓燕的吧?”
洪安修扶了扶眼镜,说道:“事实上,我是为了帮具晓燕小姐而来。”
容辞沉默片刻,问道:“是他叫你来的?”
“你说的是安庭深?”
“不是安总。”
洪安修笑了笑,因为他留意到她提及安公子时的表情,很是有趣,“具晓燕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
容辞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那是谁请你的呢?”
洪安修心里想着:这可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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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不清楚,对方支付了高额费用,并且告知了我当事人的名字,其余的事情都全权交由我处理。”
他看了眼容辞身边的律师,“既然如此,安太太,还是由我来接手吧。”
不管怎样,容辞还是松了一口气,问道:“洪律师,你觉得这个案子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呢?”
洪安修眯起眼睛,脸上挂着笑容,戴着眼镜的他看起来文质彬彬。
“来之前我特地调查了具小姐的背景、人脉关系,包括她和慕容家以及慕容少爷的关系。我个人觉得,”他有条不紊地分析道,“比起在法庭上对峙,直接私下找慕容少爷沟通可能更容易解决问题,毕竟想要起诉具小姐的是慕容老夫人,而不是慕容允。”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其中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
容辞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洪安修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具小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其实没什么可害怕的。毕竟在如今的天水市,安总的面子可比慕容家的面子更有分量。安太太只要稍微撒撒娇,或者在安总耳边说几句好话,让安总点头答应是很简单的事。”
反正找安庭深解决任何问题都不算难。
容辞抿了抿嘴唇,语气平淡地说:“这可不好说,慕容少的心上人是安总的旧爱,说不定他也得看人家的情面做事呢。”
洪安修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但依旧一本正经地说:“安太太,这种过去的陈年老醋您就别吃了,吕若楠一开始就只是因为模仿邓……”
给我去死吧。
容辞斜睨了他一眼,神色冷淡地说:“她那是在模仿邓小姐吗?”
“那都是老早之前的事儿了,算不上模仿不模仿,安总他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