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贯通码头岸线，重归平静。

……

“嗯？”

等待室内，史比特瓦根与几个公司员工等在窗前，观察着码头方向。

忽然，某一声枪声过后，史比特瓦根眉头一挑，担忧之色退去，然后是轻松和得意。

“还得是奈迈尔。”史比特瓦根心情甚好，打开行李，在空空的箱子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酒，和大家分了分。

“先生，您的意思是……结束了吗？”

几人中明显更加年轻的一位公司员工有些一头雾水，他是新来的，完全没搞懂史比特瓦根的意思。

难道是听枪声？可是之前也一直在射击，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枪？

这枪声与枪声之间，可没什么区别啊。

难道是听数量？可是要怎么确定是第几发才刚好算结束呢？是什么时候通过消息确认过子弹数吗？

这可能吗？

看着那年轻人，史比特瓦根大笑，灌了口酒后，把剩下三分之一红酒的酒瓶塞到他怀里。

“没有为什么，就是感觉。”

迎着年轻人不解的眼神，史比特瓦根骄傲道：“只是因为我信任奈迈尔，仅此而已！”

……

“咳嗬——咳……”

白色的光隐约形成了烟尘的形状，缠绕在枪口，泛着让金发男人恐惧的颜色。

枪身金属似的表面映出男人乌黑了半边的脸，以及完全垮掉的左肩膀。

在刚才，

他从黑影中冲出，却被奈迈尔预判似的正面开出一枪，若非紧急调整身体，恐怕会当场死亡。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就这样一点点趴下去，无力哀嚎。

奈迈尔侧头看着他，忽然吹了声口哨。

“你好‘聪明’啊，趁我打完最后一发子弹，趁着分身还能吸引注意力，打个突袭？”

金发男人半趴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盯着奈迈尔，肺部如风箱，发出巨大的响声。

“你为什么……还有子弹……

为什么知道……我有分身……？”

“子弹？”奈迈尔抖了抖枪，把烟尘甩掉，当着他的面弹出弹巢，往里面装了一颗子弹，“你是指像这样装弹？”

金发男人正想点头，却见奈迈尔忽然松手，任由子弹落地消散，

随后，

弹巢内缓缓生成了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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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让男人看得更清楚，奈迈尔甚至放慢了凝聚速度，让他连任何一点勾勒的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颗，两颗，

直到子弹补满弹巢，随后又全部消散。

男人的神情忽然就有些崩溃：“你……一直在耍我！？”

“哈？憋了半天就一句废话？”奈迈尔将弹巢甩回去，原本还算可以的心情一下子就坏了，

于是奈迈尔懒得再回答他刚才的第二个问题，转而直接瞄准了他的脑袋，“赶紧想想遗言，

给你拖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很抬举你了，不然早就崩了你。”

男人无力地低下头，不作声，似乎是认命了，也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倔强。

“白痴，我之前干掉你那些手下的时候，你就没发现我从不装弹么？”

“砰！”

奈迈尔说罢，便在男人自我怀疑的眼神中开了枪，

他的脸色再次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