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领导过混混帮派的人，史比特瓦根常以领头先上的思维让帮众信服，于是下意识就要率先上前替众人探一探，却被奈迈尔一把按住肩膀。

“别乱动。”奈迈尔的眼神始终锁定在车前方，冷静道。

“莎莎——”

就在这时，似乎是敌人终于等不住了，车前方又一次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但在此刻尤其安静的隧道内，却显得很是刺耳。

史比特瓦根脸色一变，对奈迈尔抱歉地点了点头，快速后退了两步，留给二人动手的空间。

乔纳森紧张地捏了捏拳头，看向奈迈尔，等看清对方动作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奈迈尔正在往那把巨大的手枪里装子弹。

这两天公司的人和鹰美那边的协议正式达成，试作型也有了新的进展，因而送来了新的版本以及二十发子弹。

为了以防万一，奈迈尔立刻装填了子弹，小心藏在腰间警惕地朝侧面慢慢移动。

齐贝林对奈迈尔这个警惕的移动方式满意地点了点头，递给乔纳森一个眼神，于是乔纳森也朝另一边慢慢挪动脚步。

两人的视野逐渐随着身体的移动而转动，直到分别站在马车两边时才发现，一直发出“莎莎”声的，正是马的尸体。

有谁，或者有什么东西，正在马的尸体里潜伏着，不知在做什么。

奈迈尔眼神一定，锁定在唯一仍然直立、也是唯一发出声音的马尸的脖子断口处。

在那里，红黑色仿佛陈旧血液的气流缓缓向外流出，展现出似乎比空气还要更重的样貌，一点点铺在地面上，向外铺开。

但或许是缺乏更强的“气味”或是什么类似的东西，那气流只是铺开了一米多，便从外向内缓缓消散，铺开的速度与消散的速度逐渐平衡，使气流蔓延的边缘僵持在了一米左右。

“血腥味……”

奈迈尔喃喃道。

史比特瓦根一拍脑袋，无语道：“什么！？老板啊，你傻了吗？这必然有血腥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