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迈尔看见迪奥有些狰狞的嘴角，心底一沉——他避开妈妈的视线，搭在迪奥肩膀的手忽地用力，脸色骤然变黑。

“迪奥……你在想什么？”

冰冷的低语从耳边传来，迪奥瞬间回神，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奈迈尔，神情有些慌张。

奈迈尔平静到有些吓人的脸上，那双眼睛注视着迪奥，仿佛一直看到他心里。

“奈迈尔……我什么都没想……”

“那最好。”奈迈尔声音越发柔软，却并没有该有的温和，“我只有你和妈妈了，妈妈迟早都会离开，但你我会一直走下去。

如果连你也变成那副样子——那么即使失去这个家，我也会动手的！”

迪奥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奈迈尔如此脱离人性的样子，就好像只要他敢说出不对的回答，就会立即扯断他的喉咙一样。

二人对视许久，奈迈尔总算收回戾气，帮迪奥抚平衣领，再次说道：“不要成为那种人，迪奥……你听到了吗？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为了我的欲望，我可以牺牲一切。

至少在我还没失控前，在我还在为了这个家努力时，不要表现出那个人渣的样貌。”

“……好。”迪奥的声音有些颤抖。

即便他经常在小酒馆为酒馆老板下黑棋，他也未曾见过能冰冷如此刻的奈迈尔的客人。

奈迈尔真的吓到他了。

“孩子，擦一擦血吧。”就在此时，正好赶来的警员解救了迪奥，警员递来一卷纱布和一些药品，对二人说道。

迪奥见奈迈尔没有接的意思，便伸出手替他接下：“谢谢先生。”

“不用谢，好好清理一下吧。”警员笑了笑，转身离开。

“……奈迈尔？”迪奥轻声叫着奈迈尔的名字。

奈迈尔的眼神立刻柔和下来，微笑道：“我自己来吧。”

……

乔治走出门时，便看见满脸焦虑的玛莎。

他快步上前，关心地托住了其实并不踉跄的奈迈尔：“夫人，很抱歉，我替您与布兰度先生达成了交易，请恕我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