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套摘了。”我冷不丁地说道,只因我不知这孩子究竟承受了多少业障的折磨。
当他的手伸过来时,那指甲虽呈青绿色,却纤细修长,或许是常年戴着手套的缘故,并未生出老茧。而且,由于鲜少接触阳光,他的肌肤白皙如雪。
我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股该死的力量的源头,果不其然,大部分源自魔物。不过,目前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我静静地感受着,而我身旁的少年,则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涩的涟漪。但他依旧老老实实地握住我的手。
也就是在这放松的瞬间,魈全然没有察觉,那业障正如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向外溢出,悄然流入了大人的体内……
待到魈回过神来,如触电般迅速抽回手,满脸焦急地询问我:“大人,您可安好?”
我其实早已洞悉业障正朝我涌来,不过对我并无大碍,或者说它只会在我命归黄泉之后,释放出更多魔神残渣。
为何如此断言呢?业障的主要成分实则为魔神残渣,然而,它会在我体内堆积,却如沉睡的雄狮般安静。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一个突破口。
那便是我驾鹤西去之时,它们便会如春笋般破土而出,去寻觅新的寄主。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魔神能够吸收魔神残渣。
这东西倘若在魔神体内逗留过久,便会如瘟疫般蔓延滋生,最终魔神陨落,那将是灾难的降临……
所以就目前而言,尚算安全,我木然地凝视着自己的手,试图感受这业障究竟流向何方……
但平素沉稳的魈此刻却略显慌乱。见我呆若木鸡,便以为我被业障所扰,既自责又惶恐。
我望着眼前这位平素不苟言笑的少年,他此刻的神情,宛如春日里乍现的暖阳,的确令人感到新奇。
我冲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安然无恙,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如此下去恐非良策……”
但又有何法可解呢?然而我却察觉到这业障似乎并不似其他魔神残渣那般安分守己,它在我体内四处乱窜……
不痛不痒,仅仅是能够觉察到罢了。
身旁的魈仍凝视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安然无恙,而我望着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只是随口提醒道:“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切莫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