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见是汉源,她放下医书站起来迎了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橘黄色烛火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一侧的墙上,本来中间隔着一张桌子的两个人,墙上的人影却是挨着的,差一点就重叠在一起。
汉源伸过手去轻轻的拉着小白的手,温柔的望着小白先开口说道,“自从同心堂开张以来,一直是你在把脉开药方,辛苦你了小白。”
被汉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小白微红着脸不再敢看他,迅速收回小手,低着头说道,“你也没有闲着呀,你也辛苦了!”
见小白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汉源瞬间乐了起来,他故意学着她的样子,也低下头来再抬起眼睛看着她,逗着她说道,“哈哈,少有哦,还有我们小白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说着话又去拉小白的小手,虽然害羞,但小白还是不自觉的朝他伸出了手来。
汉源拉着小白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停来回揉搓着,一双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此情此景,一时间,他都记不起过来找小白是要干什么了。
小白见汉源只是痴痴看着她的样子,心想他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对她说,但见他不说,她决定逗一逗他。
于是,她调皮的说道,“你这么晚过来,难道是想为白天端错那五哥的药给我道歉?”
听她提起白天自己端错药的事,他马上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给小白正式道歉,“确实应该给你道歉,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我端错了药,五哥要是喝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小白见他很认真的样子,于是,也跟着严肃起来,“每个人有不同的病,不同的病对应不同的药方,这是一定不能出错的,哪怕就是同一种病,不同的人,药方也一定不同,你以后可一定要认真对待,配药过程一定不要分神,你可记住了?”
汉源听出了小白话里的意思,知道因自己一直对小吠那天说起的事耿耿于怀,差点就出了大错,那可是人命呀,于是,他想把小吠的事对小白全盘托出。
那一顿家法,王屠户让王从执行的,打得那叫一个扎实,小吠差点就没命了,在床上足足躺了至少一个月,才勉强能挣扎着站起来。
王从也许是恨小吠的吧,一则王从可是跟随王屠户多年,是王屠户很信任的人,心腹一个,王盼盼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不出门的时候,王屠户没让他去给小姐送饭,而让他小吠去,王从心里担心王屠户对他的信任度,他担心王屠户是不相信他了;二则他觉得小吠就是肉铺的一个小厮,王盼盼却因为汉源的原因,对他格外的不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为王盼盼失身于他觉得不值,他从心底里看不起小吠。
那天,小吠就是挣扎着来到同心堂的,他怕他能去的时候不去,哪天万一伤口恶化,他就没命去见汉源了。
到现在,当时揭开小吠后背时见到的那些伤疤都让汉源觉得想吐,殊不知,曾经多少次,他的后背也是如此,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而已。
听汉源详细说了小吠的遭遇后,小白也觉得有点内疚,还有点难过,这么说起来,小吠出事被打确实与汉源有关,要是那天在同心堂里汉源不那么刺激她,她就不会把自己关起来喝酒,要不是王盼盼如此在乎汉源,她怎么可以让小吠靠近她,但回心一想,汉源也是无辜的,怎么能怪他呢。
有道是:自古多情空余恨!
夜已经很深了,东院里间的王盼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眼前全部是白天在汉源小草屋见到的一切。
一想起高兴的事,她满心欢喜,所有那些汉源欺负她的事,她欺负汉源的事,特别是她打他的事,她全部都记起来了,她悔不当初,又十二万分的伤心难过。
正厅里间的聂氏也没有睡着,下午的时候,隅家镇浔哥哥派人来过,说上次的药确实有用,还想让她再送些过去,她正在左右为难,但又不得不做,她不能让她的浔哥哥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失望。
在王家当铺,为了取得灵药,王阳可没少为难于她,她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隅家镇的姬家可是王家当铺的同行,为了吞下姬家,王阳可没少想办法,但姬家根基深厚,祖业传承,岂是他王阳想动就能动的。
但聂氏可是隅家镇的聂氏,那也是祖业传承,能不能动得了他姬家,怎么动,王阳认为她可是想得到办法的。
天刚蒙蒙亮,山路上,一辆耀眼的马车在飞奔,车前那个大大的“王”字徽记,让迎面而来的车辆都不得不停在一旁为其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