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源站在那里,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答应了,按她的性格,那这事还有完没完;不答应,王盼盼那双泪眼实在是让他不忍心拒绝。
林沐青见汉源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走啊,你还在犹豫什么?我表姐连我她都没有主动叫我一起去玩过的。”
汉源心想,也好,从西院已经走到了东院,如果真能出得去东院,那就算走出王家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于是,他看着王盼盼点了点头。
王盼盼见终于等到了汉源的回应,她盯着汉源没有回头的大声喊道,“水儿姐姐,水儿姐姐,快,叫人套马车,我们现在就出去玩。”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连忙拉过一旁的林沐青说道,“青儿青儿,不套马车,我们走着去!”
林沐青刚要叫屋里的小丫鬟去吩咐套马车,见又不叫套马车,马上就跑到她跟前去,调皮的说道,“表姐不敢再套马车,怕是坐马车坐怕了吧”,说完还嘲笑了她一番。
不过王盼盼并没有介意林沐青的取笑,一则是汉源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现在就在她旁边,她很高兴,想和他一起慢慢走着去,别的什么事情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因为她不空理会那些不重要的事,二则是这次因为马车受了重伤后,徐医师让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比林沐青要好看很多,在花兰镇一定是第一美女,她有什么好介意的,她才不在乎呢。
没错,王盼盼恢复身体后确实是兰花镇第一大美女,几乎无人可比。
此时,中心石阶处四周早就围坐着一大圈人,大家聚精会神的听说书先生讲着最近大荒域里发生的大事要事。
王盼盼拉着汉源挤进人群,坐在说书先生的右下侧,林沐青也成换成男装,与水儿并肩站在后面,与他们隔着一步的距离。
和王盼盼和汉源坐着的位置隔着三四个人距离处,设有一个专门的石桌,据说是王家当铺少东家王昊的专座,听说这少东家王昊长年疾病缠身,养在内屋,足不出户。
平日里,那个位置经常是空着的,没人敢去坐,可今儿个,上面端坐着一位着银灰色长衣,面如冠玉的英俊少年,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敬,仔细再看,眉间微带一丝病气。他的后边两侧各立着两个年轻侍卫,全部着黑里带微赤的玄色长衣,机警的扫视着四周,不准任何人靠近。
最先说开的是隅家镇,围观的众人里,有几个人一听是说隅家镇,顿时来了精神,两眼发光,直勾勾的盯着说书先生,好像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什么确认一般。
话说那隅家镇红绣坊的少东家聂元丰,因小时候受过伤,据传是大少爷聂和元所致,也不知道是受谁的挑唆,在一次玩耍中,他把他弟弟从高处推了下去,致使他后脑受了重伤,一直没有痊愈,癫痫之症时不时会作,遍寻天下名师都没有治愈,现如今,东家聂浔重病缠身,已经足不出户了,聂元丰担着少东家之名,实则由二夫人柳心儿掌着聂家,说一不二。
但那聂老夫人怎么能同意呢?
早年间,聂老太爷去世得早,聂家族众欺负她孤儿寡母,当时的聂家产业少东家的这个位置,聂浔差点就守不住,聂家家族生意红绣坊差点就被叔伯子侄辈争抢了过去,危急时刻,聂老夫人重新出山掌舵才将危局扭转了过来,老夫人的手段和名声,那是传遍了八荒六合的,不知道老夫人的名号,那只能说明你没有大荒域间行走过。
可如今东家聂浔已然不中用了,老夫人又年岁已高,柳心儿仗着深得老爷聂浔宠爱,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儿子虽不是长子,但是聂家现在唯一的男丁,是聂家产业的唯一承继者,根本就不把聂老夫人放在眼里,一味的自由行事,把个红绣坊祸害得不成样子了。
家里一众仆人也是眉高眼低,只听柳心儿的话,根本不把老夫人和老爷的话放在眼里,但家里和红绣坊里忠心于老夫人的仆役时常会悄悄的把二夫人的所做所为禀报给老夫人听。
在外人看来,老夫人耳聋眼花,但只有贴身服侍的老奴肖大娘知道,老夫人虽腿脚不方便,但她耳聪目明,事事明了,就等着把被那柳心儿遗弃的长孙聂元和回来的那一天。
换着男装的王盼盼紧紧挨着汉源坐着,隔一会她又拉一拉汉源的衣角,生怕汉源没有和她一起听一样。
说是她外婆家的事,但她好像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心里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汉源面无表情的听着,表面上看毫无波澜,好像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则内心里却是早已翻江倒海,二娘竟然连奶奶都敢欺负,这让他很是难过。
这时,听众里有人起哄,“先生,听说那二夫人柳心儿貌似天仙,是不是真的?”
“那我倒是没有见过,不如你自己去隅家镇红绣坊瞧一瞧这位当家人,说不一定见你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她会亲自出来接见你也未可知啊”,先生见问得轻狂,他也顺着轻狂的回应着他,说完扬天大笑起来,一如往日的轻松洒脱,飘然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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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聂浔病死了,不知柳心儿还会不会招婿......”
“你看我,我一表人才,她会不会看上我呀?”
“瞧你那副德性,她才不会看上你呢,一定能看上我还差不多......”
“她都人老色衰了,哪位再娶她不都是为了她手里的红绣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