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真的很想把你的脑子挖开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
这是江无忧第一次没有任何昵称，语气里甚至带着怒火。
他将少年的身体重重的砸在玻璃容器上，按住他的肩膀想要看清此时他的眼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没有一丝情绪。
江无忧只看见了自己有些惊恐的倒影和他眼里的一抹偏执的扭曲。
浓浓的黑色墨汁浓重的让江无忧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沈笙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许早在那个人离去的那一刻，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在一瞬间全部随着那个人的离去一同消失不见。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要他重新活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只想要他。”
沈笙推开江无忧钳住自己肩膀的手臂，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愣住的少年。
他转身重新看向玻璃容器里的“人”。脸上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期待和兴奋。
“你应该知道……即使你真的成功了，那个人也不会再是他。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你制作出来的永远也不会再是他。
一开始你或许会很开心感觉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一样，但是很快最先察觉到异样的会是你。
你甚至会从很多不同的细细节去怀疑，推测，然后排除，最后第一个觉得他和以前有很大变化只会是你。
而且……这样对他来说也很不公平，你是要给他关于自己是仿生人的记忆……还是要给他自己只是‘时浅’的记忆？
如果他到时候知道自己不是‘时浅’了……你要让那孩子怎么办……”
“我不在乎，你知道的江无忧，我不在乎这一切，我要的就只是他！真的就仅仅是他而已！”
江无忧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友人，他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居然很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或许是早在楚琰枫离开的那时候，自己曾经也有过和沈笙一模一样的想法吧。
倘若楚琰枫没有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的能够如此平静的接受他的离去吗？
不，并不能。
江无忧打心底的知道自己并不是那样无私奉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