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子闻言,再度转头看向吴天长的尸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陈玄策笑着冲他问道:“魏先生为何叹息?”

“唉,老朽认为,这位神宫神使死在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您是担心雪域神宫会借机报复?”

“正是。”

“那您有没有想过,大夏如今所面临的困局,或许皆与雪域神宫有关。”

魏夫子微微一怔:“木先生,何出此言?”

“我早就说过,雪域神宫为夺天下大势,往往不择手段。而如今的天下,以大夏的势能最强,雪域神宫必定会对大夏不利。”

“依您之言,岂非这雪域神宫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恐怕正是如此。故而魏先生还有何可顾虑的呢?您不希望大夏与雪域神宫为敌,却不知雪域神宫早已将大夏视作大敌。”

“大夏推崇皇权,雪域神宫崇尚神权,这皇权与神权之争,绝非朝夕之事。”

“我倒是认为,杀一名神使还以颜色,未尝不可。”

听了陈玄策的一番论述,魏夫子恍然顿悟,言道:“闻听先生所言,老朽茅塞顿开,是老朽糊涂了,竟对我大夏之敌动了恻隐之心。”

“世人皆惧雪域神宫,魏先生有此顾虑,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这位神使的尸体,木先生认为该当如何处置?”

“顾长亭不是陈兵于望城坡么?差人将此尸体给他送去。”

“啊!?”

魏夫子一脸惊讶。

“木先生,这……这合适么?”

陈玄策微微一笑:“非常合适。”

“不但要给他送去,而且还要大张旗鼓地给他送去。”

“这是为何?”

“顾长亭之所以屯兵于望城坡踟蹰不前,就是在等待这位神使取吾等性命,如今我们将这位神使的尸体给他送回去,必定给他和他的西北狼骑带去极大的震撼,军心一旦动摇,士气必然陷入萎靡,我军方有破敌之机。”

“兵不厌诈,殿下曾言,木先生乃是在世兵仙,果然名不虚传,老朽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