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江丞相身着一袭黑色斗篷,仿若融入夜色,匆匆从太子府的暗门潜入。
在侍卫的引领下,他步履匆匆却又悄无声息地穿过迂回小径,直至进入太子府的书房。
刚一进门,江丞相便迅速抬手解下斗篷,动作利落干脆,斗篷滑落至臂弯,露出他那张沉稳而威严的面容。
他目光如炬,径直穿透室内的昏暗,落在屋内的太子李轲身上。
李轲此刻正焦灼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双手时而交握,时而松开,额前的发丝略显凌乱,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从容尊贵。
见江丞相到来,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瞬间瞪大,快步迎上前去,双手急切地拉住江丞相的衣袖,脸上满是焦虑与期盼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急切地开口道:“丞相,如今父皇下旨将我禁足半年,这般情形,与被废又有何异?您务必要帮帮我啊!”
江丞相神色凝重如铅,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决绝,沉声道:“殿下,此事根源在于您舅舅家的表哥贪墨行径,致使朝堂震动,龙颜大怒。若您想扭转局势,唯有大义灭亲。”
说罢,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李轲的肩膀,目光紧紧锁住对方的眼睛,似要将决心传递过去,“殿下需与舅舅家坦诚相商,他们家族枝叶繁茂,并非仅有这一个儿子,况且其女即将嫁入东宫,他们也不愿看到您因此事一蹶不振。您主动向皇上请罪,表明与泾阳知府贪墨之事毫无瓜葛,方可寻得转机。”
李轲眉头紧锁,眼神游移不定,片刻后,他紧咬下唇,缓缓点头应许,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关节泛白。
江丞相见状,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接着说道:“再过几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太子殿下让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求情,使殿下得以参加寿宴。”
他双手背于身后,挺直了腰杆,言辞间充满自信,“届时,殿下在宴上向皇上示弱悔过,表露忠心,想必这禁足之令便可解除。至于端王,他如今手握协力朝政之权,行事愈发张狂,臣已暗中搜集到他诸多把柄,只待合适时机呈于皇上,他那权势必然旁落。”
李轲听闻,眼中一亮,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燃起希望之火,不禁兴奋地双手一拍,赞道:“丞相此计甚妙!有丞相这般智谋过人、忠心耿耿的岳丈,实乃我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