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就这样一直闹,林枳夏也没办法睡觉。
“醒醒。”
她伸手戳了戳温执玉的胳膊。
没有反应。
“起来了,温执玉!”
用力推了他一把,温执玉翻了个身,狼狈地坐起来,揪住自己心口的衣服,大口地呼吸着。
夜光顺着玻璃照射进来,将他额头上的冷汗照得格外清晰。
“哈——”
“哈——”
紧握着的手指微微松开,分散的光渐渐聚拢,温执玉逐渐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
另一只藏在被子下的,握着枪的手逐渐松开。
“林枳夏?”
声音是发泄过后的嘶哑。
“喝点水吧。”
林枳夏走了过来,将水杯递给他。
“...谢谢。”
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干得有些开裂的嘴唇,温执玉伸出手。
身体有些脱力,握住玻璃杯的手用力得有些过头。
林枳夏看了他一眼,扯了个椅子坐下。
“以前,我也经常做噩梦。”
喉结顺着水流滚动,温执玉的睫毛颤了颤,注意落到林枳夏身上。
“每次做噩梦都会哭,醒不过来。”
“每当这时,我妈妈就会顺着声音来房间找我,牵着我的手说。”
“这都是假的,梦只是梦而已,不要害怕。”
女人微微低头,唇角勾着笑意,声音也随之变得柔软而动听。
“有妈妈在身边陪你呢,和妈妈待在一起的这一刻才是真实的,才是现实。”
光影流转,温执玉的目光停留在坐在床边的女人身上。
一瞬间,梦境与现实重叠,林枳夏的身影也逐渐和他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一道身影重合。
“所以温执玉,原本在梦里发生的事情,就让它留在梦里吧。”
“不管是已经发生的事,还是你害怕会发生的事。”
“就全都当作毫无意义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梦吧。”
温柔如水的女声轻唤他的名字,将他再次拉回现实。
“说实话,如果你觉得,你自己没有办法接受已经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事的话。”
“你为什么不更加拼命地去阻止害怕发生的事情呢?”
“这样消沉下去,有意义吗?还会让牵挂你的人担心。”
脑子里想起秦翊嘀嘀咕咕的样子,林枳夏眼睛微微弯了一下,抬眸去看温执玉的表情。
他不会觉得自己在发神经吧?
明明昨天才把他按在床上威胁,今天又跑过来假模假样地安慰他。
“说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