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颊,都是汗渍,看来是累坏了。
视线忽然投向她胳膊上那个明显的针孔,一丝疑问在心中渐渐产生。
只是伤了腿,为什么还需要抽血化验?
深夜,我打开房门来到了客厅,父母此刻已经睡的很熟,我拿着夜灯拉开了电视柜,白天的几张报告单被压在相册本下,我将它们全部抽出,一张张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这不是简单的血液化验单,而是一份配型报告单,余鹿的所有条件全部吻合,只要成年后她便是给我提供肾源的最佳供体……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父母脸上的笑容是因何而起。
按理说不用早死我应该是开心的,可是此刻心中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喜悦。
翻动的纸张划过手纸留下一道血痕,我静静的望着那细细的血口子,愣在了原地很久。
第二天清晨余鹿醒来后便说伤口不疼了自己可以去上学,我没有阻止,她像是往常一样在上校车前冲着我撒着娇要抱抱,我揉了揉她的头顶,目送着她上了校车。
而今天我却没有在她走后也去上学,而是折返回了家里。
望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他们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这些时间足够了。
看见我回来时母亲有些惊讶,她问我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我摇了摇头,径直走到电视柜前拿出了里面的几张纸当着两人的面撕掉。
“爸、妈,我不同意,我还有时间去等肾源,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鹿鹿。”
两人显然被我的举动惊住了,好一会儿母亲才反应过来。
“阿牧你说什么呢,鹿鹿跟肾源又有什么关系……”
“这份报告我能看懂。”
空气静默,良久,父亲叹了一口气,拉了拉想向我走近的母亲。
“阿牧,老师一直说你很聪明,你也比一般孩子都要成熟,什么事情都没让我们操过心……要是没有这个病…该多好……”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们是为了鹿鹿的肾才收养她的吗?”
“不!肯定不是!我和你妈妈也是昨天才知道,给鹿鹿看腿伤的医生恰好是爸爸的老同学,他知道些我们家的事,就上心了些…这都是巧合,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我们一直是把鹿鹿当亲生女儿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