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也管不了这么多,背靠着两根并排的粗竹秆缓缓坐下。
屁股一挨着石头,她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揉向那脆弱的脚脖子。
坐在对面的栾阳景一把将她的脚给拽到腿上,将那双绣着飞鸟的圆头靴给脱了下来。
“这靴底还是薄了些,不太适合走这样的碎石路。”说着便在她脚腕处慢慢揉搓起来。
男子都是天生阳体,四足皆热,即便隔着层袜套,那带着热度的掌心也能清晰地感知到。
暖意沁人心脾,令她酸软的脚如释重负。
“如何?”
“舒服。”
他一副心满意足,仿佛被抚慰到的是自己的脚。
揉了一会,他替她重新穿好鞋,又解下腰间那只水囊,略冲了下手。
冲好后又将水囊递给林婉儿。
林婉儿伸手接过,仰头喝了几口。
栾阳景则扯出汗巾,慢悠悠地擦着手上水渍。
“那些香客年年上山礼佛,这道早不知走过多少回了,那双脚也早练出来了。
再说,他们来此全带着一颗虔诚之心,必有所求,自不会觉着累。
你何需与他们相比?”
她有些不服气地将水囊递还给他:“你这是安慰我?”
他接过,哭笑不得:“自然不是,别说他们,就连我母亲,来此行路也驾轻就熟的。”
话落他也仰起头,就着水囊喝了几口。
“你与我说说云梦观的事。”
他将水囊盖塞上:“你对这道观倒是很有兴趣。”
“你说便是。”
栾阳景将水囊挂好:“云梦观的存在比云来寺更早!
只是以前不叫云梦观,而是个无主的陋室破观。
后来不知打哪来了个道士,也就是如今云梦观这位道长的师父。
他将这陋室捡起修葺,就此坐阵,云梦观之名这才渐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