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鹿又重新回到了之前他被关在束罪塔中的那间囚室。
囚室不似一般囚室那般阴暗脏污,狭小逼仄。
相反,这里屋深梁高,四风通敞、光照明亮,地面洁净。
除位于塔底的一些药人室外,其他所有囚室皆是如此。
但能将囚室收拾得这般清爽敞亮,既非闲来无事,也非个人癖好。
屋深梁高、四风通敞,是为能更快地驱散血腥味及各种异味。
光照明亮是为了无论行刑,还是平日行事都能看得更清楚方便。
地面洁净也有去除异味的原因,及行走方便,避免沾染不必要的污物。
当然,这里本就是专门用来惩治九阁内部人的地方,自也不能与一般牢狱相提并论。
几乎所有囚室,除了必要的一些刑具,都并无其他多余设施。
不过只要是林婉儿在的地方,都会临时添置一处休憩之地。
尉鹿的这间便特别安置了一把禅椅,和一张绿石小茶几。
此时林婉儿正坐在那把禅椅上,边喝着茶边欣赏对面吊在半空中的两人。
“师妹,你把我关起来便算了,为何将小越也绑了来?”
吊在尉鹿身旁的彭越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他心中大概有点底,这次的事可以说皆因他们两人而起。
再说经西厂一役,他深知林姑娘的狠辣,更不敢主动反抗。
林婉儿不理尉鹿,却看向彭越:“彭公子,你说我该不该请你来?”
彭越心中叫苦,他说不该,人家就能放自己回去吗?那肯定不能!
他舔舔唇,但并不违心地道:“林姑娘做事自有道理!”
“小越!”尉鹿瞪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彭越看了尉鹿一眼,又立刻将视线收回,自己都被吊着,就别来操心他了。
“师兄!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尉鹿将警惕的目光投向林婉儿。
今日林婉儿没再如上次那般穿一身白,反着一套轻盈如烟的紫裙。
三千青丝也高束起,吊成马尾,添了几分与平日不同的英姿飒爽来。
她起身缓缓走上前,先看了眼尉鹿,接着又转向彭越。
“师兄是个大嘴巴,彭公子读书也将脑子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