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在黑雀手中的人,生得高大健壮,肩宽窄腰,一对笔直双腿杵在地上。
浓墨色的剑眉下是双瓦亮虎眼,只是那双眼中此时布满血丝,遮掩了无限的光芒。
脸色虽苍白,唇也无血色,但整体看来比尉鹿情况要好不少。
“婉妹?”他瞧见对面的林婉儿,万分惊诧,实想不到会在此猛然见到她。
自上次的不欢而散后,他便再也没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并非是碍于两人已近撕破脸的状态,虽然他也认为自己做的很过分。
他只是觉得暂时不见面,让彼此冷静一段时间,未尝不好。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婉妹,你怎会在这?难道也是被他们骗来的?”他的表情与他的声音一般茫然。
“骗?”林婉儿挑眉:“难道你是被他们骗来的?”
他露出苦笑:“我……”
林婉儿嗤笑:“又要吞吞吐吐了?”
他有苦难言,心也更虚了。
前段时间他去考武举,结果果然如婉儿所说,答策不合格,连带之后的武试也无资格参加。
他一时失意,便跑去酒楼买醉,没想在那结识了一位酒友。
酒友名宗仁,为人谈吐有仪,见识不凡,令他觉得得遇知己。
两人先东南西北地海扯了一圈,半醉半醒间,他便开始向对方大倒苦水。
宗仁不仅并未不耐烦,还对他大加安慰。
说到婉儿的事,宗仁劝他:错已铸就,悔之无用,日后多主动补偿于她,令其见你真心。
提到武举的事,宗仁又道:此路不通,便走别路,自古英雄,向来不问来路,黄兄何扰?
他大喊:又何来来路?
宗仁便主动推荐他到锦衣卫任职。
那时他才知,原来这位酒友是锦衣卫里的一名百户,管着百人小队。
两人一拍即合。
第二日酒醒后,他本以为是玩笑,哪想宗仁直接领着他去了锦衣卫。
凭宗仁的举荐,还有他爹的官威庇护,他如愿领了总旗的职。
本以为这次,终于有机会出人头地了,可谁知……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个陷阱。
这天下从来就不掉白捡的馅饼,更没有天生的好心人。
这些人引他入锦衣卫,之后又找借口将他调来西厂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