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坦然接受,毕竟这里比刚进门那会还要冷。
等感觉差不多时,她才把眼睛睁开。
这里与刚才那条通道十分相似,一样铅灰色的墙,胭脂红的门。
但却更加狭窄逼仄、阴冷沉静,就连门的颜色似乎都染了层灰暗。
前方一丈之外的所有,都被黑暗尽数吞没其中。
走在前方的崔吉,就像是在前引路的鬼差。
约摸行了一刻多钟,崔吉转向左手边的一扇门,掏出钥匙打开。
“彭越就在屋内。”他道。
栾阳景正要拉着林婉儿进门。
崔吉却伸出一只手拦在前:“世子与姑娘只能有一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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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栾阳景挑起眉:“你这是何意?想故意为难?”
崔吉不卑不亢:“这本就是西厂的规矩,若世子不信,尽管去查,属下绝无故意为难之意。”
栾阳景还想说什么,林婉儿却先开了口:“我进去!”
“可以吗?”虽清楚她的本事,但这毕竟是西厂,难免还是有所担忧。
林婉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无事。”
他只好勉强应下,这事本就是为她所求,人自然也只能她去见,否则来此便毫无意义了。
门在身后关紧,林婉儿抬眼观察屋内。
墙壁上挂着几只闪着豆光的陶制烛台,将屋内一应勉强照亮。
但这里也没什么好照的,几乎空无一物,唯一的两把椅子也似临时搬来的。
其中一把搁在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位着一身青衫,头发略散乱的人。
烛台映出的一道倾斜巨影正落在他身上,掩盖了他的大部分面目,令人瞧不真切。
“你便是彭越?”林婉儿问道。
彭越动了动身,缓缓抬头。
他看来面色苍白、精神不济,长相周正,但不算出众。
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普通的读书人。
“你是何人?”他声音有些嘶哑。
“你可认识尉鹿?”林婉儿说着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彭越面色浮动:“你知道鹿兄?”
鹿兄?林婉儿心中轻嗤,我还虎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