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臣抿着碗中香茶,眼神敞亮:“林姑娘的意思是说。
范大人无论是之前对姜言一行人的指导,还是之后任主考官时的出题。
其实都只是出于他下意识地用了常年的经验与习惯,所以难免会有相似之处?
也正因为是下意识,所以他在出题时,并没有避讳与姜言之前所说的那些?”
林婉儿点头:“范大人许是没把此事看得严重,便顺其自然地尊崇了习惯。
他出的题,不会像李大人,也不会如宋大人,只会带有范大人的风格。”
“哈哈!”李宗臣不由抚掌笑道:“以读书人的角度来说,林姑娘所言,的确有理。”
林婉儿接着道:“再说,如果范大人真有透题,那便是上了心。
他应该不会愚蠢到用这种,在天下学子面前这么容易露出马脚的办法。
那也为免太……”
“太直接了?不符合范大人的满腹才华?”李宗臣语中难得有些戏谑。
林婉儿轻笑。
一旁的栾阳景蹙起了眉,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半躺在角落那张榻上的蚺礼,早已再次沉入梦乡。
李宗臣自然注意到了栾世子的不悦,但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他话锋一转:“只是办案讲究真凭实据,猜测仅是参考。”
李宗臣在这方面肯定是专业的,林婉儿不会与之没完没了地争辩。
于是她转了话题:“其他疑点呢?”
李宗臣轻嗯了声,没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林婉儿也不着急。
一会他才开口:“姜言送的那些礼,不过是普通的挚见礼,合算下来不过百两银子。
但除了这百两银子,姜家没再送去过任何,别的东西或银钱。
若是买题,这个价,尤其是会试,是绝对是不可能的!”
林婉儿也疑惑:“那之前呢?既然范大人与姜家直至如今都有着关系,那说明他们多年来一直都有来往。”
李宗臣向她投向赞许的目光:“来往是有,但也只是普通的交往。
例如逢年过节送些常见的节礼什么的,都在规矩内,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李宗臣这么说,那就表明他们早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这点无需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