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放了张剑腿凉榻,上铺着条绸布缝制的团花软垫,绣工精致,用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着碎光。
榻上方的墙上挂着只铜制的乾坤盘。
有些怪异,很少有人在此处挂这么个东西。
北侧立着道纱织面的座屏,上面绣的是一簇簇形似牡丹的虎头茉莉。
绕过纱屏,便是栾阳景正躺着的那张雕花镶镙钿的架子床。
床上罩着琥珀色的床帏,床尾还挂着颗核桃大的夜明珠。
床前放着一张小茶桌。
床东侧立着一架,漆红雕花四扇门斗箱衣柜。
西侧有扇木门,不知通向何处。
栾阳景此时正无聊地靠在床头,一见林婉儿来了,那双桃花眼中马上溢满欢喜:“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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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走到床边瞧他。
看起来,他脸色要比蚺和还苍白,唇却红艳艳的,像山林间鸟吃的金银忍冬。
凯风说他经常咳血,应该不是夸张。
“你好些了吗?”声音轻而淡。
一听她这么问,栾阳景面上马上堆起不满与委屈,看起来着实惹人怜:“你总也不来瞧我!
若我今日不差人请你来,你便不会主动来吗?”
林婉儿轻笑:“我来做何?来看罪有应得的人,是何下场吗?”
栾阳景恼了,伸手狠拍了下被面:“哪有你这样安慰病人的。”
“怎么,错怪你了?”
他突然起身,伸手一把拽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林婉儿猝不及防,整个人砸向他的胸口。
这一下可真不轻,他气血翻涌,忍不住闷哼一声,真怀疑她是故意的。
但他并没放手,手臂反而紧紧环住她,心中的空落这才有所慰籍。
“你总是不老实,才会伤成这般。”她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胸口,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还不全是因为你!”他怒道。
“恶人先告状,大抵就是你这样的。”
“那你呢?不先来瞧你的夫婿,反而跑到别的男人府里头,去探人家的病。
娇娇,向来都能令人火冒三丈啊!”
“所以你就派人将他们都教训了一顿?”
栾阳景略松了松手臂:“娇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