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湛蓝官服,已过而立之年,面色苍白的官员侧身出列,上前几步,对着上首行礼:“回皇上,是臣!”
“你能保证上面所言句句属实?”皇帝语气平淡,但却透着令人沉闷的威压。
洪陈崖表情坚毅,态度不卑不亢:“臣得圣上信任,从不敢有违圣上嘱托。臣保证!上书所言句句属实,件件都有证可查,有据可考!”
皇帝朝前伸了伸手。
立在角落的宦侍赶紧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折子,从一侧台阶登上御座,将折子放在龙案上。
皇帝又重拿起折子,展开来,皱着眉:“这上面。。。工部朱侍郎家的庶女,被五公主所养的松狮犬咬至重伤?”视线随着话落,又投向了左侧。
朱侍郎赶紧出列:“回皇上,臣的小女平日没别的爱好,最爱研究古舞,练起来十分勤奋刻苦,从无一天懈怠。
臣府邸后有一汪碧湖,小女经常就在湖边练习。
有一天正巧遇到了带着奴仆游玩的五公主,公主评她舞姿鄙陋,丑态百出。
小女觉得有些羞辱,却也不敢反驳,只是回了句:“不劳五公主指点。”
谁知五公主便当即翻了脸,指使下人放狗咬她。
当时她被抬回家时,双腿被咬得鲜血淋漓,至今都未曾转好,以后许是不能再练舞了。”他这番话说的声音颤颤,声泪俱下,完了还抹了把脸。
“既如此严重,为何不早说出来?这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吧?”
“臣。。。臣不敢!”他伏身跪下。
“有何不敢?”
朱侍郎微微侧头,瞟了眼站在前列的四皇子蚺和。
皇帝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心下了然,没再多说,继续对着折子念:“礼部胡郎中家的次子,助其父编写了一部《礼之要纪》,却被五公主贯上了自己的名字?”
能站在殿中参朝之官员,除了监查言官一类,比如七品的给事中,其他皆需三品以上,礼部郎中是五品,此时并不在殿上。
因此作为上司的礼部尚书何远便走出列:“回皇上!这部《礼之要纪》,臣还曾拿给您瞧过。”
“是吗?”皇帝回想了下,似乎有些印象。
见皇上似有回忆,何远继续道:“当时您还夸赞五公主,说她品才俱佳,不愧是大煜公主,还赏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