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懿本还想反抗几句,但见父亲面上真诚且认真,千真万确是想他这般去做。
他赶紧从座上起身,恭敬答道:“是,父亲。”
父亲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总不至于害了他。
临出门时,诸葛大人又嘱咐他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就答去看望生病的外祖母。”
他大舅最近来信,信中讲述了外祖母旧疾复发,恐怕时日不多。作为晚辈,是该去探望。
再者外祖家在离秦州不远处的黎城,两者仅仅相隔一百多里。
朝那个方向而去,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至于是真去外祖家,还是去秦州,旁人还真跟着他不成?
诸葛懿正待转身离去时,旋即父亲又叮嘱了一句:“明日一早就走吧!不必过来辞行了。”
京城之中如此类似的可不止诸葛一家。
京城世家的政治敏感度天生如猎犬般的敏锐,又哪会错过如此良机?
同宋迟交好的自是早就同他混在一处,就如萧煜,有些稀里糊涂跟着妻子跑了。
同他交情淡淡也在向他靠拢;
就连同他有过龃龉的如同诸葛懿一般,也因各种原因投奔他而去。
此时的宋迟就如同大海般,迅速集齐了强大的各方力量。
此时百花谷内。
琥珀疾步走入许南兮的房内。
许南兮手上做着药丸,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动作没停。
“夫人,有侍卫要去秦州,尚在外面等候,您可有东西带去给将军?”琥珀急急开口道。
旋即又道:“夫人,您快些,侍卫急着走。”
看来信是来不及写了,想着前几日得闲时画的儿子的画像,本想留着作个念想,长大了能打趣他。
于是从抽屉当中,把它拿了出来,端详了一下,诡异一笑,自言自语一道:“嗯,挺好的。”
一封信似乎单薄了一些,份量不够,宋迟那厮定会意见满满,再给他送些什么好呢?
眼珠子转了一圈,忽地瞧见了镜中的自己,樱唇不点而朱。
‘朱唇’两字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有了,她面上浮起一抹笑容。
她拿起妆台上的唇脂往自个唇上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