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掏出来!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不交,今天这厂就进不了了,爱交不交,随你们!’中介撂下狠话后正准备离开。
小六子忙拉住了中介的衣袖,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交交交,铁定得交,这不正在想放哪儿去了嘛!’一边说,一边还冲我和哥哥挤眉弄眼,示意我们赶紧老实巴交地把证件送上中介手中去。我和哥哥没来的及思考这事是否有猫腻,赶紧交了上去。
资料收完后,中介打了通电话,就看到厂里陆续出来穿着统一式浅蓝色工衣、带着浅蓝色束口帽的男男女女,把身边的小伙伴一个个接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们和周围的两三个人。这时,厂里又走出来一个个子一米六左右,憋红了的脸的男性,嘴巴说着:
‘qc的跟我走,你,你,你,还有你们!’我们纳闷地回头望了望中介,中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跟着走就是了。于是,我们排成了一列纵队,跟在领头的后面秩序井然地往前走。
进了工厂大门,空气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耳旁传来一阵又一阵大型机器发出的吱吱呀呀的不间断噪声,我感到自己的胸口开始闷闷的,十分不舒服。跟着领头走了几个窗口后,我们顺利领到了蓝色的工衣工牌工帽工鞋,外带还有口罩、黄色或白色的塑胶手套、耳塞等一点用品。
一下子收到这么多东西,我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对这份工作的敬畏感,没来由的。
接下来,领头又带着我们来到了鞋柜前,每人给我们派了一把钥匙:
‘这是你们的鞋柜,钥匙别给我丢了啊!现在,每个人把衣服、鞋子和帽子换上,换完来门口找我,我在那等着。’领头说完,背影消失了。
我挨个拆开了包装,把蓝色长大褂防尘服套进身体,换了白色的塑胶镂空凉鞋,最后整理了下头发,把它束成一个花苞后,帽子盖上。其他的东西,都放进自己的衣柜里,柜子内分上下两个隔间,上层放外套之类防脏的东西,下层主要用来放鞋子。给柜子上了锁后,我径直走到了门口,那股臭脚丫的味道随着我来到了门口,在门外一股清新的空气的吹动下,终于消散了。
‘人都到齐了吧?来,都跟我走。’我们排成一列纵队,像极了一群待行刑的囚犯,一个紧挨着一个,麻木地拖着后脚跟向前走。
‘呐,J区2栋,大家记清楚了,以后每天早上就来这儿打卡,手指一按就可以了。’我跟着大家走进门,正对着楼梯的那面墙挂着两个长方形的黑色打卡机,这时,一个又一个工友正在刷脸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