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奶奶的名字,说着战友的名字。
说他站在旷野上,看到火车轰隆轰隆驶过……
可在房间里,怎么可能看到这些东西呢。
夏知鸢心惊地去问医生,医生说爷爷产生幻觉。
这并不是好现象,更重要的是,止痛针的耐药性越来越强了。
老爷子频繁打这种针,止痛,但人成瘾,会产生幻觉。
可不打,人太痛苦了。
现在他整个人,就是置于风中的摇曳微弱的火苗,随时都会熄灭。
要做好准备。
夏知鸢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看不到一点阳光。
夏根生的情况不好,陆昂有所准备,看夏知鸢这模样,他的情况更糟糕了。
他看着夏知鸢,嘴唇微启,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旁人的话都很苍白无力。
夏知鸢心中的无助和惶恐,如潮水袭来,淹没头顶,让她无力挣扎。
“陆昂,爷爷的情况很不好,非常不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爷爷会怎么样呢?”
她似乎在询问陆昂,声音喃喃,脚尖点着地面,腿不受控制地抖着。
她啃着手指,眼神空洞,脆弱得像剥去了硬壳的乌龟,血肉模糊的软肉,暴露在阳光下。
小主,
没有流泪,没有大哭,却像是水面的薄冰,只需轻轻一碰就碎裂,裂纹遍布。
陆昂薄唇轻抿,看着夏知鸢,眼神似悲似悯。
他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他还是习惯着戴着这个东西。
思考的时候,有个可以转动的东西,帮助人回神,聚集精神。
“夏知鸢……”
陆昂突然出声,叫她的名字,夏知鸢木讷地转头看向他,机械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