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蜷缩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腕处的伤口。
柳乘风的医术确实精湛,处理得很好,伤口不会影响二次恢复,但那钻心的疼痛却依旧如影随形,尤其是在睡梦中的晚上更叫人难以忍受。
也许是感受到了生命即将逝去,他的脾气也变得异常的和缓。
以往碰到感兴趣的事和人,他都能兴致勃勃地聊上许久,这会儿到全被困意拿去见庄周了。
白黎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慕樽月,唉,多好的捉弄机会呀,就这么错过了。
还不待他多想,不过几瞬功夫,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平稳,陷入了梦乡。
屋内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慕樽月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人就这么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下了。
若是这人加以威逼利诱,强迫他接受现实,他或许还有底气硬刚到底,可若是这丝毫不担心他会做出反抗举动,这般满不在乎的模样,反倒让他心生无力感。
他的师父是怎样的人,经历了这么些年,他太清楚不过了。
凡是有涉及到柳乘风的事情,师父都会变得毫无原则。
如果他真的和师父见面了,确认了事实,那他的师父究竟是会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为他着想,还是会打断他的腿,亲手送到这贼人的床上,他真的不敢赌,也赌不起。
思及此处,慕樽月狠狠的闭上了眼,心中思绪万千,最终还是选择了躺下养伤。
他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面前这个贼人,就是六合城随便哪一位有些功夫的人,他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