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管事带着医师匆匆赶来,医师喘着粗气一来就瞧见自家大人阴沉的面色,心中“咯噔”一下,半点都不敢耽搁。
他急忙快步上前,也顾不上慕樽月身上血迹斑斑、污秽不堪,“噗通”一声蹲下身子,赶忙伸手为其把脉。
医师时而轻轻按压慕樽月的伤口附近,时而翻开他的眼皮查看,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后,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一脸凝重地对白黎说道:“大人,这位公子伤势着实严重,浑身多处皮开肉绽,筋骨也有所损伤,必须精心调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白黎暗暗松了口气,还行,没死就行,挥挥手道:“那便好,你且开个方子,务必让他尽快痊愈。”
医师应下,立刻去开方子,白黎又吩咐管事:“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照料他,缺什么只管去办,若有差池,拿你是问。”
管事连忙点头称是,招呼人小心翼翼地将慕樽月抬走。
还正站在原地等着管家盘问的白黎:拜托,好歹问我一句啊,我一肚子的草稿嘞。
问都不问我一句,我怎么解释我这异常的表现啊?
只可惜,白黎的吐槽无人听见。此刻的他不能随意拉个人就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麻,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师父的院子里?师父又究竟在何处?为何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肆意欺负他的徒弟,甚至将徒弟打得半死,师父却始终未曾露面?
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之际,一声微弱的咳嗽声,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实,白黎一早看到在那木桩的另一边,还绑着一个人,与慕樽月的处境相同。
只是当时,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身为主角的慕樽月身上,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人。
直到慕樽月被人抬走,他的视线才得以转移,这才发现了旁边的人。
那人低垂着头,整个脸都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始终看不清神色。
白黎只能依稀瞧见,此人的头发夹杂着些许花白,就像落了层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