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太忙了,都没来得及发信息沟通,再后来的扫地出门,要是一般人可能第一反应是脸面全无,只剩下恨。
可他不一样,他是在大马路上都睡过的人,没有太多被羞辱的感觉,那时候只感觉原来他没有被当成朋友。
原来除了叔叔,他在这座城市还是一个人。
他在那个宿舍待了几个月,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女人聊到哪一家菜好吃,其中他和朱广的关系最是要好。
即便是他清楚这个人有时候爱占他便宜,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小事。
可即便是他再粗心大意,房间也只有那么大,他能觉察到不对劲,在每一次他回去发现他们都在寝室里的时候,明明在他开门前还聊的欢声笑语,在他进来后就沉默了。
每一次他说话的时候插嘴进去都会被无视,即便是有几次成功融入了,他们的眼神还是带着些轻藐,渐渐的他也就学会了沉默。
后面在夜以继日的忙碌中。他也没空去想到底是为什么,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在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苗头。
第一次进城的他穿是隔壁家哥哥不要的t恤,带着的是包裹而不是像他们一样的行李箱,全身上下不到五十块钱的衣服和土里土气的样子,早就被人看不惯了。
只不过那时他心大,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劲,还傻乐的跟他们打招呼。
现在看来他们的嫌弃真的很明显,在他每一次洗漱的时候每个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用出来的水粘上一点。
宿舍只有那么一点大,有时候不小心稍微碰到了就被他们烦躁的瞪着。
张天德翻了个身了不想再想他们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睡着,又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了在床头的碘伏,又想起了他的主人。
一个古怪的家伙,没嫌他身上脏敢扶他,也会关心他送他药,极端一点还敢亲他。
可为什么现在又让他觉得这人在躲着自己,张天德烦躁的挠了饶脑袋,又把身体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