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道:“那位假冒的二小姐,袁家也从来不曾亏待过,其余嫡出小姐有的,也不会少了她。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一直觉得袁家人没有放弃寻找你,就是想随时抛弃他。因此,这位冒牌二小姐处心积虑讨好下一任家主,也就是你的嫡出大哥,甚至不惜美色诱惑,二人甚至暗结珠胎。后此事被袁夫人发现,袁夫人大怒,强行令其堕胎,又在半年内将这个冒牌二小姐嫁给了都城新贵吴家的嫡幼子,吴怀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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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娘松了口气说道:“吴家也是有权有势之家,我还听说吴怀银被称为都城十大才子之一,应该也是位青年才俊!希望那位袁二小姐可以过得平安顺遂吧!”
我摇头道:“二人新婚之夜,吴家从一位吃醉酒的陪嫁嬷嬷口中,得知了这位二小姐曾经与袁家大少爷有过夫妻之实,而且还曾经有孕,吴家自然是不悦的。吴怀银觉得袁家把这样的小姐嫁给他,就是羞辱他,当天晚上就要把袁二小姐退回袁家。而袁家却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借口,拒绝开门接回二小姐。就这样,那位冒牌二小姐又被送回了吴家。吴家把这位新妇安排在了一个极其荒凉偏僻的院落,此次不闻不问。”
“那位冒牌袁家二小姐也是可怜人,唉,吴家也太苛刻了吧?”进来为我们送点心的小花听到我说的话后,愤愤然开口说道。
“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可不甘心被如此对待。就在她嫁入吴家半月后,她趁人不备,为吴怀银下了桃夭情蛊。自那时开始,吴家这位小少爷就对她百依百顺,很快把她接回主院,还遣散了原本的两个通房丫头。”我接着说道,“吴家原本对这位袁二小姐极其不满,可是既然自己小儿子喜欢,那也就由他去了。这位袁二小姐却是记恨吴家对自己新婚夜的羞辱,就多次挑唆吴怀银和自己父母作对,甚至还向吴怀银污蔑说是自己差点被公爹非礼了。吴怀银因为桃夭情蛊,对袁二小姐的话就是奉若圣旨,听了对方的告状,一怒之下,去与自己父亲对质。结果,硬是把吴老爷气得大病三天。”
香草娘惊讶问道:“此女怎如此恶毒?”
我神色凝重,微微摇头叹息:“她心中的怨愤与不甘,在权力和欲望的漩涡中不断扭曲,已然蒙蔽了心智。这还不算完,那袁二小姐深知自己在吴家的根基不稳,仅凭吴怀银的宠爱难以长久立足,于是又打起了吴家产业的主意。”
香草娘眉头紧锁,面露不忍:“她怎就不知收手,如此行事,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我接着说道:“她暗中勾结吴家的一些旁支子弟,那些心怀不轨、觊觎吴家财富的人,轻易地就被她拉拢。他们狼狈为奸,开始在吴家的生意里动手脚,虚报账目、私吞货款,试图一步步蚕食吴家的根基。吴家的生意渐渐出现颓势,可吴怀银被情蛊所惑,对她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还沉浸在温柔乡中,对外面的风雨浑然不觉。”
小花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这女人太可恶了,得赶紧想办法阻止她,不能让她再祸害下去。”
我看向香草娘,目光深沉:“袁家此时也察觉到了吴家的变故,毕竟两家曾有联姻之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袁老爷心急如焚,四处查探真相,这才惊觉是那冒牌二小姐在背后捣鬼。他懊悔不已,当初若不是为了家族颜面,仓促将她嫁人,也不会引出这诸多祸事。”
香草娘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仙子,既然我已知身世,袁家如今又面临这般困境,我不能袖手旁观。虽说我不懂那些高门大户的弯弯绕绕,但我也有自己的法子,定要帮袁家揪出这背后的阴谋之人,还两家一个安宁。”
“香草娘,要是我所料不差,袁夫人这两天就会派人来接你回袁家认祖归宗。我之所以提前告诉你,就是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香草娘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掌柜的,我明白。虽说这一切来得突然,可既已到了这般田地,我定不会退缩。只是我从未经历过那些高门大户的阵仗,怕到时候举止失当,丢了袁家的颜面。”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担忧,这两日我与姐妹们定会帮你熟悉礼仪,教你应对之策。你本就心地善良、聪慧过人,只需稍加点拨,定能应对自如。”
小花在一旁也鼓劲说道:“香草娘,你放心,咱们霓裳阁的姐妹们可都是热心肠,保管把你教得妥妥当当的。”
香草娘忙起身行礼道:“多谢掌柜的,霓裳阁为诸多受苦受难的女子提供一方庇护天地,救了很多女子的命。我虽来此不久,可也听闻了不少阁中的故事。那些被拐卖的、受迫害的、无家可归的女子,在这里寻得了慰藉,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之火。如今,你们又几次三番帮助于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说到此处,香草娘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略带哽咽,“想我在乡下的那些年,每日辛苦劳作,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知晓自己这般身世,更未曾奢望能得到如此多的关怀与助力。这恩情,我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我赶忙上前扶起香草娘,轻声说道:“香草娘,你不必如此客气。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咱们相互扶持,共渡难关,乃是分内之事。你有着善良质朴的本心,这是千金难换的珍宝,往后入了袁家,定要守住这份初心。袁家如今风雨飘摇,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去拨乱反正,咱们霓裳阁也盼着你能顺遂如意,若遇困境,随时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