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中。

林珍漓朝皇后禀报年关时的宫宴布置,只是皇亲国戚和嫔妃们在宫中举办的家宴,来的人都是皇家亲近之人。

皇后淡淡点头,她似乎更疲倦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锦绣心疼的上前给皇后喂了一碗人参汤,皇后舒缓了一下,才开口:“你……到时候陪着皇上一同应付家宴,本宫……放心。”

林珍漓心头大震,一股心酸之意涌上心头,鼻尖和眼睛都红了:“皇后娘娘别这么说,臣妾等着娘娘好起来,臣妾没有娘娘的好本事,可管不好底下那些人。”

皇后失笑,苍白的脸上竟浮现了一丝羡慕的神色:“本宫,做主……旁人不敢说什么……”

林珍漓明白了过来,皇后如今常常在床榻上不能下床,宫中唯她的位分最高了,顾淮序又独宠她,势必要她在身侧出席宫宴,皇后不在,她虽不坐在凤位之上,但众人都明白,她迟早会代替了皇后主持各种事宜。

宫中朝中,势必众说纷纭,人言可畏由皇后做主让林珍漓陪顾淮序赴宴,便算不得她逾矩,也不算是她越俎代庖了。

皇后哪怕是在病中,也思虑周全,行事稳当。

林珍漓的眸子一沉,皇后的病,为何突然如此严重起来,太医只说是她体内的毒气发作,可每年都是如此过来的,怎么今年就突然药石无医。

林珍漓目光沉沉,但再看向皇后之时,已经饱含笑意:“皇后娘娘……臣妾想着,要不要去民间寻一些巫医或是道士,娘娘这病,总要好起来才是,宫中太医无用,便再寻其他。”

皇后淡淡摇头:“太医乃是国手……其实,本宫的身子从前年起……便一年不如一年,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皇后拉过林珍漓的手,语重心长道:“只是本宫怕……昭宁和景德……本宫知道……萧若她……她做过许多错事,也……也是本宫管教不善,可她,也是因为本宫……才被困在这深宫中,如今……她已离世,能不能答应……”

皇后大喘气几声,她握着林珍漓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似乎是很激动一样:“帮本宫……护着他们……”

林珍漓愣了一下,她感受到皇后的手心是那样的冰,丝毫没有生机一般,仿佛她再松一松,她整个人便会坠落一样。

“娘娘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