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搀扶着顾鸣走在前面,穿过七拐八绕的甬道,推开一扇生锈的门。
诡异的嘎吱声在黑暗里蔓延。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只有通风口处一道薄弱的微光渗进来,给这可怜的空间一点亮色。
一张简易的木椅上,被捆缚着四肢的男人耷拉着脑袋,无知无觉的昏迷着。
瘆人的冷空气止不住的往外冒。
顾时延下意识地握紧林沉的手,冰冷的目光紧盯着房间里半垂着的脑袋,脸色阴沉难看。
林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目光落到顾时延的脸上。
顾鸣偏头,也意味深长的看着顾时延。
“阿延,应该能认出来他是谁吧?”
模糊的光影,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顾时延沉沉的盯着,看向顾鸣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寒冷,“这也是你早就算计好的一环?”
顾鸣漫不经心,“算计两个字太难听,你可以把他当作爷爷的诚意。”
林沉又往黑暗里瞧了瞧,除了能看出是一个身量很高的男子,别的再瞧不出什么。
他听得云里雾里,也没有绕弯子得打算,“他是谁?”
顾鸣没有再看顾时延,视线落在林沉身上,脸上的笑恰到好处就像一个无害的老头。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招与在联系不上林沉和顾时延那一刻,就先一步派人前往林沉的别墅查看。
不要命撞向他们的那帮人,没料到谢承屿的人会横空出现,碰撞之下伤得都不轻,鲜血淋漓的躺在抢救室昏迷着。
唯一有一个伤得较轻的,刚被人带到宋招与和沈未归面前,顾不上自己浑身鲜血惊恐地跪地求饶。
一开口就把自己背后的金主卖了个彻底。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顾清扬说只要制造一点车祸拦下你们就好了,没想真的杀人。”
男人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受伤的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黑龙纹身,像是刚纹上没多久,有些发炎的红肿。
刚毅的脸上此刻尽是审时度势的软弱与畏惧,与他一身健壮的肌肉相悖。